方先锐就是徐晓丽的老公,他爸是本地知名人物,因为有钱,方先锐最讨厌人家叫他富二代,也不怎么提他爸。
“他前两年还叫我再生一个,说生了就跟我姓,我说我才不生,谁爱生谁生,那种罪受一回就够了。”
徐晓丽想到当时生孩子受的痛依然是牙酸肉紧。她当时先是顺产,结果顺了半天顺不下来,孩子的头卡住了,没办法只能去剖。“我生一个孩子可是受了两回罪。”
徐晓丽老说。
石青霞生的时候情况比她强点,她是顺产,时间也不长,但下身还是挨了一刀。
“第一次上厕所的时候我都哭了。”
石青霞感慨。
徐晓丽忙不迭地点头附和:“我也是我也是!当时我还问自己,我徐晓丽怎么会落到这么个地步?我当时结婚的时候可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撒尿这事儿趴在厕所里哭。”
俩人一起笑起来,徐晓丽叹道:“幸好都过去了。”
石青霞说:“对啊,过去了就好了。”
她们说完不约而同地沉默,这沉默下面还藏着许多话没有说,不是她们不想说,而是这些话需要一点引子,一个契机才能出口,现在还不到时候。
石青霞和徐晓丽是高中时开始建交,大学去了不同的城市,但依然没有断了联系,每年过年回来两个人都要约着见一见,两边家长也都知道孩子有这么一个好朋友,不过虽则她们心灵很亲密,但身体大多数时候却是相隔万里。
徐晓丽结婚的时候石青霞没有来,她当时处于一段忙碌又混乱的阶段,无暇顾及她,只打来电话解释恭喜,又包了丰厚的红包,很有诚意,但徐晓丽对此还是耿耿于怀。
后来石青霞结婚时轮到徐晓丽无法赴约,石青霞很是理解,她明白她是身不由己,这听起来很沉重,但确实是事实。
“财富自由了,时间就不自由,脑子能干了,肩膀啊脖子啊膝盖啊,就开始不灵活了。”
徐晓丽总结。
石青霞嚷道:“我离财富自由还差十万八千里呢,照样是腰酸背痛,小毛病不停,脑子还不清醒。”
“那明天一起去按个摩吧。”
徐晓丽的话题山路十八弯,一下偏航,“正好我那会员卡里还有几百块钱。”
石青霞说行:“按完我就要去做牛做马了。”
“做牛做马?你要干嘛?”
徐晓丽问。
石青霞犹疑道:“不干嘛,其实还不确定。”
徐晓丽正要追问,门铃恰巧响了,还有小孩儿喊妈妈的声音。
“来了!”
徐晓丽忙跑去开门。
门开后,外头站着她儿子,还有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