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她不能光躺着不做什么。什么时候她欧阳箬成了这等束手待毙的羔羊?灭国的大变故给她的打击,几乎让她迷失了自己的本性。如今避无可避,只有想办法才能保自己一份平安。
欧阳箬奋起挣扎,挪了一阵,弄得满头香汗淋漓,却只挪了一小块地,捆着的手却越发疼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似乎有阵喧闹声传来,欧阳箬再也顾不得手疼,银牙一咬,翻身滚下了床铺。
“咚”
地一声,额头碰上地面,她只觉得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忍住即将呻吟出声的呼痛,她咬着牙贴着地面,向房内的一处重重垂幔滚去,若是可以逃得今晚,她一定要想法子逃出去。她还有流落在外的凌玉,还有德妃托付给自己的凌湘,她一定要活着,亲眼见到她们……
她正凝神思虑如何才能藏身,冷不丁见一双黑靴无声无息地立在她面前,她的惊叫只被棉布堵在喉头,成了咿呀可笑的声音。
下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再能看清楚时候,自己已经跌在了床上。
脸碰上那柔软的被衾,呼吸都为之一窒。
“你是谁?”
深沉的嗓音冷冷地在她背后响起。欧阳箬被他一只手轻松地压在床上,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被一点点地压迫出来,几乎要窒息了。
冷汗慢慢地划过她的面颊。欧阳箬口不能言,身上又不敢挣扎,身后的男人却是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你不说话就以为本侯没办法了么?”
那自称本侯的男人声音冰冷如霜,一股凌厉的杀气直逼欧阳箬的后脑勺,若他手里有刀,估计她就人头落地了罢。欧阳箬苦笑地想。
“砰!”
地一声,欧阳箬被他甩到地上,清凉的月光把她的面庞照得清楚几分,那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隐没。
欧阳箬觉得身上的骨头几乎都被摔断了,全身上下无一不疼。清亮的眼中酝着泪意,却是始终不肯滚落下来。
“原来是你。”
那男人的嗓音深沉如幽深的谭水。
欧阳箬集中视线,抬头看向他。他正面对着窗户,状似悠闲地斜斜靠在窗前的矮几上,一双眼中却是利芒闪烁,直刺人心。
两人沉默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味,是华国的御酒“梨花白”
。这酒入口清淡,但后劲却是极大。欧阳箬闪过这个念头,愕然发现自己竟然有这等闲情去注意这等小事。
下一刻,口中一松,原来是他把她口中的棉布给拿掉了。
“你来这做什么?”
楚霍天冷冷地问,利目中满是戒备的神色。
欧阳箬闻言,不知如何却想要笑,原来是做奴才的想讨好主公,把自己给当成贡品给呈了上去,可笑他竟然不知道?想着嘴角轻轻上扬,却立刻疼得倒吸了口气。额头上的伤还在抽痛着。
楚霍天冷眼看着地上半躺着的女人,她有一张漂亮得令每个男人都忍不住疼惜的面容,可是她的眼睛却是冷淡含着嘲弄,看着他却不知回避躲闪,更无一丝的害怕。
酒意一阵一阵的上涌,他只觉得浑身热得难受,眼前更是开始模糊,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强撑住,戒备地看着她。
虽然只是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
夜乱(五)
“侯爷,你放了我吧。奴婢只是不小心走错地方,才被绑了进来。”
欧阳箬见他眼中神思之色越来越重,忙低下眼帘,低着头嚅嚅地道,尽量装出一幅害怕之极懦弱的模样。
“哦?”
楚霍天打了个酒嗝,忽然轻轻笑道:“走错地方了是么?”
欧阳箬偷眼看他,见他面上迷离之色更重,似乎一眯眼就要睡过去。
正当她以为他不信的时候,忽然他醉意朦胧地笑道:“好,本侯就放了你。”
声音里含着一丝轻佻,说罢,上前在她手上脚上轻轻一扭,就把绳子给她解了开。
欧阳箬手忙脚乱地挣开,一挨到身上得了自由,立刻若受了惊的兔子往门外跑去。她飞快的穿过重重的帘幕,脚下不停,只盼着那个男人没回过神来,能让她得了侥幸跑掉。
华帝喜风雅,一间平常的起居卧寝之所造得曲回复杂。她左穿右突,才看见门在不远处,心中大喜,忙跑了过去。不提防,脚下一扭,人就扑倒在地上。
口中惊呼还没出声,人就被提了上来,扑入一个宽阔的怀里。
她震惊万分地抬起眼来,对入一双含着讥哨的眼中。
楚霍天一手钳制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来回抚摩着她光滑的脸颊,眼光梭巡着她的面容,似乎在想着什么。紧贴她的躯体醉得摇摇晃晃,万分暧昧地磨着她的娇躯。
“你……你走错地方了么?”
他靠在她的肩上,轻笑道,吐出浓重的酒味轻撩她的耳边,引得她一阵阵酥麻,“好象是我手下把你送到这来的吧。”
欧阳箬惊得瞪大眼睛,他眼里似闪着一团火,直直地盯着她。她鬓发散乱,衣裳不整,一拉一扯间,衣领早就扯开,露出诱人之极清瘦的锁骨。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他醉意迷离的脸庞,以及那双充满了情欲的眼睛。
“你这个妖精。”
他道,说着就贴了过来,把欧阳箬的惊呼牢牢地封住。他粗重的喘息在她的鼻翼边萦绕,两人一呼一吸间满满是对方的味道,这更加重他眼中迷离的欲望。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被他牢牢地压在床上,辗转反复地吸吮着她的红唇,强势地与她交缠。欧阳箬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身上的他犹如久沙漠中行走的旅人,正在她身上索取更多的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