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穿过一片橡树林,前面是一个陡崖。他小心翼翼下了陡崖,面前是一片灌木丛生的草地。
觉得有些困了,他在草地上躺下,想打个盹儿。忽然,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本来他以为是花香,还在奇怪,阳春三月还没有到,哪来的花香?
找了半天,他目光落在一段树桩之上。那是一截半米高的树桩,覆盖一层焦炭。这显然是一棵被烧毁的树。树冠和多半的树干都烧掉了,只剩下这一小截树桩。他觉得奇怪,就算有人来过,为何偏偏只会烧掉这一棵树。
其实他不知道,这棵树曾遭雷击,叫做雷击木。
他凑上前去,闻了一闻,更觉诧异。方才那阵花香正是来自这截黑漆漆的糟木头。他知道,大自然里有太多他不能够理解的东西,也没有太过在意。
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忽然踩到一个东西。他弯腰扒开草丛一看,是一根木棒。木棒形态怪异,状若龙形,茶杯口粗细,大约半米多长,拿在手里估计五六斤重。
他把木棒拿到眼前,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迎面而来。祖向臣顿觉头脑怡然,似清晨早醒,困意全无。木棒沾满灰尘,看不出本身颜色。
他不想再往前走了,便想回去。
来到河边,他把刚捡来的木棒放进水里,想洗洗干净。他惊奇地现,木棒扔到水里居然沉底。洗干净了拿出来再看,已经完全改换了模样。木棒色如牛油,夹杂褐色纹理,阳光照射之下,通体油亮,奇香怡人。祖向臣甚是喜欢,从此占为己有。
之所以他选择柞树林安家,因为树林就在这条河的附近。有家的地方必定有水,水是生命之源。这条河可能是先前那条小河的延伸,半路混入了支流,才变得更加宽大。
年初四,祖向臣决定去河边捕鱼,试一试自己的运气。
他来到河边,脱下鞋子,冒着刺骨的冰冷,涉水踩在突兀水面的石头上,锐利的目光直射水底。
看到一条石斑鱼,他拽动弓弦,不久鱼儿便漂了上来。
石斑鱼收拾干净,拿藤条把鱼鳃穿起来,提着刚要走,忽然他现水边乱石堆里趴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悄悄走进一看,居然是一条肥鲵。肥鲵肥嘟嘟的身体,有四只小胖脚,约莫有半米多长。
祖向臣毫不犹豫,弓弦再次拽响。
他的弓早已有所改进,弓弦换成了钢丝,威力更加强大。
肥鲵中箭,好像并无大碍,歪歪斜斜朝深处游去。祖向臣急了,伸手去抓。肥鲵抓到了,他也歪倒在水里。
他把肥鲵捞出水面,重重摔在地上。
他忍着潮湿,受着冰冷,把肥鲵收拾干净,提着战利品哆哆嗦嗦回了柞树林。
回到林子里,天已经快要黑了。他捡了些柴,点起两把火。一把火用来烘烤棉裤。一把火用来烤鱼。他只穿一条秋裤,坐在火堆前的小羊皮上倒也不是太冷。
许久,肥鲵烤好了,焦黄黄,油晃晃,令人垂涎。
“为了吃你,老子废老大劲了!”
祖向臣边吃边抱怨,“不错,好吃,鲜嫩鲜嫩的,咯咯!”
他现在的烤肉有盐撒,味道比先前更胜一筹。
虽然,他命运凄惨,但现在嘴里嚼的却是城里人不可企及的美味。
年初五,他把背包和昨天刚捡的木棒放在茅屋里,背着弓箭远赴山林。
傍晚时分,他返回柞树林。肩上背着几只野兔和一只山鸡。
正当他准备放下弓箭去河边收拾猎物,忽然觉察他的茅屋好像被人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