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不好吗?”
林川不由紧了紧搂着奥雅的手。
“大城市遍地都是机会,但遍地都是龌龊的阴谋诡计。今日人前显贵,明天乱刀而亡。我害怕。”
奥雅微微颤抖着。
“害怕?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奥雅说出来的话。”
林川不由笑了起来。
“我害怕的是你出事,也害怕我害你出事。刚才那王爷,看我的眼神不对。”
奥雅不由低垂下了头,“如果有一天,你需要献出我才能保命,夫,你会如何?”
“杀了找我要你的人。”
林川根本不假思索。
“这正是我所害怕的,到了顺天府我才知道,有些人是绝对杀不得的,就像朱高燧。动他,会不死不休。”
奥雅真的胆怯了。
林川轻描淡写,“别害怕,你只需要记得,你的背后是我,王爷又如何?用不了多久,我要让他敬我如敬神。”
“夫,如果我成为了你的麻烦,你一定要对我说,奥雅绝不会让你难做。”
奥雅已有觉悟,要助这男人功成名就。
“你总是不知疲惫,精力旺盛不睡觉的时候,我就挺麻烦的!”
林川哈哈笑了起来,奥雅也是娇羞忘了那伤感的话题。
不管如何,方仓所有的后顾之忧算是解除了,现在有了赵王的庇佑,方仓的运作只会日渐壮大,甚至还弄了一个支援边塞建设的官府称号,给减免了三成赋税。越来越多的边塞商贩都收到了消息,方仓背后有人,各种物资前往边塞都不会被扣押或者稽查,生意即将如日中天。
第二日,奥雅还在卧榻未醒之时,林川终于换上了那身卫镇抚的武将官服,离开了及第登科坊,前往了他真正的工作地——燕王府。
贵宾厅林川也给退了,连喝了四天,什么宴席也该散场了。于谦是被林川扛在马背上拖回燕王府的,这小子一边走一边在吐,连做梦都在推杯换盏。
不过这一场流水席下来,于谦确实成熟了不少,至少顺天府里七成的四品以下官员都知道,新上任的府军前卫卫镇抚很有钱,而他的副官也很能喝,后生可畏也。
鸡鸣过三时,燕王府的门前都不见一侍卫把守,林川满意地上前叩门。
足足好一会儿,衣冠不整地的侍卫才来开门,一嘴的酒气还未消散,一见来人的官服,吓得连忙跪拜,刚想大声行礼,却被林川捂住了嘴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林川不动声色,手中拿起一支沾满墨的毛笔,开始在府中溜达。
他虽仅到过燕王府一次,但对府中布局的熟悉,比当差3月的侍卫还要熟。过去的每一天,沙雕都会在燕王府上盘旋十余次,帮他在脑海中勾勒出了燕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他就像玩闹的孩童,不断出现在侍卫们的身边,还在睡觉的,站岗打盹的,就连茅坑里蹲着的家伙,都会被他用毛笔在后脖点上一点。
稍显安慰的是,那群已经换上了燕王府侍卫服的刑天营弟兄们,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自哪里。别看晚上都在和侍卫们喝酒赌博打屁,但执勤之时,全都把守在了燕王府的暗处,观察着府内的一切动向。
林川都没机会给自己的弟兄们来上一下,还想着要有人偷懒,就集体体罚负重跑城玩的打算,只能作罢。
顺天府……跑城,并不是每匹马都能活着跑完全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