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相走过去。
冯夫人看到冯相有些诧异,“夫君,你不是去政事堂了么?”
冯相走到冯夫人身边,看着地上的孩子,低声说:“夫人,你收拾一下东西,带平儿几个孩子回老家去。”
冯夫人一愣,“好好的,怎么突然回老家……”
冯夫人突然停住,看着冯相,“风儿的事,要瞒不住了?”
冯相微微点头。
冯夫人转头看向林风的院子,“那他?”
“我让他找卢质了。”
冯夫人瞬间有些崩溃,“你把他送走,那你……”
冯相突然一把抱住冯夫人,“平儿他们就交给你了,你带他们回老家,这件事,陛下势必不会声张,我要真有个什么,以后冯家就交给平儿。”
冯夫人依在冯相怀里,无声哽咽,“你当初明明说不会出事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冯相叹了一口气,拍拍冯夫人。
……
半个时辰后,冯夫人带着几个孩子,在李虎护送下,悄然离京。
*
晚上
皇帝寝宫中,王淑妃伺候皇帝躺下,自己也在旁边躺下,拉起被子,准备睡觉。
皇帝却在旁边很有精神,自顾自说着话,“今日契丹又来国书了,说商量结盟一事,要朕说,商量个屁,他姓耶律的,国书和放屁一样,什么时候算过数,每年还不是想南下就南下,想劫掠就劫掠,要朕再年轻十岁,直接亲征,定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王淑妃偷偷打了个哈欠,恭维:“陛下龙马精神,就算现在,也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皇帝:“那是,朕和那姓耶律的打仗,什么时候不是他屁滚尿流。”
不过随及皇帝叹了口气,“只是朕终究老了,那姓耶律的还年轻,现在也不得不和他玩这些书面游戏,想当年,朕随先帝征战天下,哪次他姓耶律的来,不是被朕和先帝揍得他骑骆驼逃跑。”
王淑妃迷迷糊糊,“骆驼?”
皇帝一下来精神了,“爱妃,我给你说,当年姓耶律的刚统一关外,牛逼哄哄的,正巧先帝正在黄河那跟咱们死对头对峙,那姓耶律的以为先帝腾不出手,甚至还想让先帝被前后夹击顾此失彼,就尽起麾下三十万大军,还带了一大批牛羊,打算一边吃着一边攻打中原,甚至扬言三个月打下中原,结果,哈哈哈,先帝当时正和伪梁对峙的恼火,看到那姓耶律的如此嚣张,竟直接丢下伪梁,带着朕和冯相还有三万人马急行军去了河北,正堵上在那抢劫的契丹大军,然后先帝在河北平原以三万骑兵硬抗契丹三十万,哈哈哈,最后那家伙骑着骆驼才跑掉,你不知道他当时跑得那个狼狈。”
王淑妃应景的点点头,恭维,“先帝和陛下战功赫赫,无人能及。”
皇帝还沉浸在自己当初的辉煌中,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爱妃已经困到蚊香眼,仍兴奋地说:“那一仗,朕是先锋,先帝是主力,冯相在旁边城中守城,说来可笑,明明是朕和先帝把那姓耶律揍得哭爹喊娘,谁想到他最后记上的,居然是冯相。
当时先帝带大军赶到时,契丹正在攻城,那城岌岌可危,于是先帝直接带朕对上了契丹大军,而冯相,则进城稳定人心,当时,冯相一身青衣站在城墙上,一边观战,一边执处理各种公务,城下厮杀险象万千,城上冯相却执如处子,端的是一派大家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