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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真抬头看他，直觉这番肺腑之言是他经验之谈。

  &1dquo;我知道，你觉得我对二郎不好。我还能怎样对他好？我对他够好了。”皇帝眼神浑浊，&1dquo;你若觉得我不好，那你加倍对他好吧。”

  她差点笑出来，皇帝简直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只好领命说：&1dquo;我会的。”

  门口又有人进来，她转头一看，是李谨行和薛禁。她起身把位置让给李谨行，坐到一旁。皇帝复说起正事，对李谨行说：&1dquo;出门在外，你虽然是主将，但元允比你厉害，你要多听他的建议。”

  李谨行点头：&1dquo;我知道，将军英勇智慧，我必然跟着好好学习。”

  薛禁摆手说：&1dquo;陛下折煞我了，我看殿下聪慧稳重，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夜色一点点压下来，皇帝反复说着要他们小心的话，终于到了出时刻。皇帝亲自去送他们，下了楼要出宫门时，身后薛采星呼道：&1dquo;陛下！”

  她穿着礼服，脸上泪痕交错，李明泽陪她过来，她小声啜泣，神色尽是哀伤。

  薛禁替她拭去泪珠，温声说：&1dquo;别怕，以后就是大人了，不能哭。”

  叶真朝李谨行缩一缩，也显出难过来。李谨行略歪一下头，悄声说：&1dquo;你成亲那天也是这副模样。”

  她知道说的是七月份在破庙里拜堂的那天，那时也是离别在即。

  薛采星朝薛禁深深一拜，哽咽说：&1dquo;父亲千万保重，我在长安会日夜祈祷，只求你平安。”

  薛禁放开她说：&1dquo;我知道，回去吧。”

  她还要走过来，薛禁轻轻挥手：&1dquo;回去吧，大喜的日子，别哭。”

  他越这样说，薛采星泪珠淌得越欢。

  李明泽握住她的手，将她扶在身侧，也向薛禁和李谨行说几句保重。李谨行嘱咐他：&1dquo;在长安多为陛下分忧。”

  他怵说：&1dquo;那不如你早点回来。”

  黄昏宫中已经上灯，天色逐渐模糊不清，一行人从宫里出，走到城门，又是一番告别。徐霜在城门哭得断肠，眼睛红肿，怨着李谨行又不能说。叶弘叹息说：&1dquo;在殿下身边也不能贪图享乐，要多学习，莫忘了小时候的志向。”

  她郑重答：&1dquo;我不会忘。”

  苏棠跟着叶真一起走，扶她上车，她回眸再看一眼夜色中的繁盛长安城，无限留恋埋在心底。

  车队滚滚出，奔赴征程。长安城越来越远，叶真掀起帘子看了几次，品出一点惆怅难安的滋味。

  在车里睡了一夜，第二天吃过早饭稍作歇息，继续赶路。叶真在车里闷得慌，掀开车帘唤：&1dquo;殿下，我能骑马吗？”

  天气还凉，外面骑马的人都裹着披风。李谨行回头道：&1dquo;你右手没好，怎么骑？”

  她琢磨几下，扭头喊：&1dquo;阿棠！你带我骑。”

  刚说完，李谨行朝她探出手。她笑眯眯从车里出来，左手握住李谨行，由他带上马。

  他身形比叶真高大许多，轻松把叶真拢在怀里，整个人包住她。叶真倚靠他宽阔胸膛，温暖舒适，得意说：&1dquo;全天下也找不到比我待遇更好的人。”

  李谨行又笑话她说：&1dquo;你这是长乐郡主的待遇。”

  叶真不理会他了。

  白日里风吹得温柔，天空浅蓝晴朗，叶真四下看看，现周围山上漫是花开，成片的桃李如云似锦，开得热闹。她欢喜道：&1dquo;殿下，桃花开了。”

  李谨行随她说的看看，答道：&1dquo;现在出，长安的桃花开，等我们到灵州，正好当地的桃花也开。”

  他附到叶真耳边，吻着叫出久违的名字：&1dquo;桃桃。”

  叶真叫他吻得软，躺在他怀里，乖顺听他说：&1dquo;我以前经常梦到我们两个人私奔，躲到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但只要稍微想到一点实际的问题，梦境就要崩溃。”

  她心软道：&1dquo;殿下别伤神，我现在不是就在你怀里。”

  他抱得更紧：&1dquo;你这么小，这么软，我有时候担心碰坏了你，有时候又恨不得让你更疼些，下辈子也别忘了我。”

  叶真听着不对味，刚要颤抖，他继续说：&1dquo;不过你呢，还是活泼骄傲的时候好看。神明靠不住，你自己也靠不住，还是应当由我来守着你。”

  她笑眼弯弯，讨好道：&1dquo;殿下最疼我了。”

  李谨行想要说她不诚心，她率先兴致勃勃问：&1dquo;但是，殿下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1dquo;唔&he11ip;&he11ip;可能是你十岁在太极殿摔倒的时候。”

  &1dquo;怎么会！”

  叶真气鼓鼓，装模作样要去咬他，随即想起来问：&1dquo;对了殿下，之前在扬州，你跟我提过一次，几年前学堂里，上巳节的时候&he11ip;&he11ip;”

  李谨行随着她的话音回想起那个春日。

  &1dquo;你那时做了什么？”

  李谨行勾起唇角：&1dquo;我亲了你一下。”

  他模样语气都是少有的愉快，叶真好奇地侧头，在他脸颊落一个吻：&1dquo;这样吗？”

  &1dquo;不是。”他咬住叶真双唇，探进去吮吸，叶真半推半就，躲着他笑，两个人春风得意马蹄疾，吻得忘情，正难舍难分，苏棠在旁边低低咳一声。虽然四周几个护卫都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但光天化日，这两个人好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