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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第3页）

玄禛的神志明显还受幻境影响，双眸赤红，脸上的神情是从来没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暴戾。

赤极道人察觉到了徒弟的不对劲，一时间没有说激烈的话刺激他：“我没想到涅儿你竟然连闯了问心镜三关，你明明知晓你的心魔是什么，三次你竟然都没杀她。”

赤极道人的语气带了点恨其不争的意思，他身为问心镜的主人，自然知道其中的情形，他没想到玄禛每一次都是选择用极端的方式把那个女人留下来，而不是铲除她，灭掉心魔。

“我问你，安沅在哪里？”

玄禛并不理会赤极道人的感叹，双眸冰冷地直视他，他如今只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是什么态度，你可还记得我是你的师父！”

赤极眉头紧蹙，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玄禛对他的敌意。

他本觉得玄禛刚从幻境出来，心境不稳所以没跟他计较，谁知道他这个敌意不止不降，反而越来越浓。

“难不成你要为那个女人跟我决裂不成？！你难不成不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问心镜被毁，赤极本就受了内伤，没想到玄禛还那么一副样子，简直让他气极。

玄禛未想过自己要在赤极道人跟安沅之间做什么选择。

一个是师父，一个是道侣，可偏偏赤极道人却非逼他做出选择。

既然他要选择，他就给他选择。

玄禛面若寒冰，拔出了炼心剑，剑刃直指赤极道人。

恩师如父，玄禛的剑伸出来，天上就降下雷电，只是玄禛没有因为这雷鸣收回他的剑刃。

赤极表情怔愣，任他怎么想，也没想到玄禛会那么做。

他想过玄禛会恨他，但等到了以后，玄禛大道功成会明白他是为了他好。

现在看来是他高估了两人的师徒情分，低估了安沅在玄禛心中的地位。

玄禛竟然因为一个认识几年的女人，要斩断他们三百年的师徒情分。

“你说我闯过三关，你就不会在管我与安沅的事。”

若是赤极一开始便言明他要杀人，玄禛会跟他据理力争，若是万朝宗容不下安沅，他愿意跟安沅另寻住处，但赤极千不该万不该，再跟他说完让他闯过问心镜，转眼却趁机对安沅下手。

“你是我徒弟，我管了又如何，你要因为这个弑师不成？！”

玄禛并未多说，银发飘动。他出了剑。

赤极祭出法宝遮挡：“玄禛我们师徒三百年，你真要如此，要与整个万朝宗为敌？！”

哪怕到了这一时刻，赤极道人也想唤玄禛回归正道，不想他因为一个女人行差踏错。

“我既没有因为问心镜心魔缠身，便证明安沅不是我的心魔，你错了却不愿认，我心中有安沅又如何，我修道只为我，为自由不被束缚，为护我想护之人，不为你，更不为万朝宗。”

是赤极把他带入道途，赤极对他有恩，但不代表他的命他的意志都归属于赤极。

玄禛眼睛的血色渐淡，但是面容依然冰冷，“你杀我道侣，我为她报仇何错之有，我既已出剑，我们师徒情分已断。”

断绝师徒关系这话，玄禛用了言灵之术，层云中雷鸣不停，作为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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