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她不让你看,暗红皮革的衣袖遮挡住流畅的书写。可你又隐约听到了,她的温柔从尖的一点处流淌开,她希望你无忧无虑,能够永远是,忍不住动小指的、可以开心装哭的、有一千零一页房间的快乐的主人公,幸福的你。
你从出生就十八岁,一直都是十八岁。于是,从你遇到旺达后,过了十八年后,旺达告诉你——她喜欢你。
生日快乐。她手里随时可以爆炸的红色气体分凝成一簇,又一簇,在立起的图书前,绽放小型的魔法烟花,无害而美丽。
你捧着苹果,想要心跳一跳;又捧着眼泪,想要哭一哭;也忍不住动动小指头,贴近了纸页,最后也没忍住,许了一个愿望。
然后,一股奇妙的感觉涌出来。苹果和眼泪交融了,它们强烈地跳动着,你来不及反应,就被猝不及防地填满了左胸腔,扑通一下,眼泪和心跳,和真的温热的你从纸面挣脱了。
旺达看见了。
她看见了你,转瞬的惊奇过去,眼睛就湿红。她很开心,仿佛这是一次极为成功的心想事成。修正概率,你和旺达都得到了百分之百。
你们拥抱,好像蛋壳碎裂后的第一次拥抱。啊,不对,就是第一次啊。你知道从此,你更有能力,有一颗真实的跳动的心,来喜欢旺达了。
因为,你许愿。你要送给旺达一个永远也不会被偷走的、连半个也不会离开的苹果。现在你做到了,因为这颗苹果已经变成了你的心,永远也不会离开旺达了。
而你许愿时。你亲爱的姑娘、你喜欢的她,使用了最成功的一次修正概率的能力——让我的拿着苹果的小姑娘的愿望,不论是什么,都成真吧。
连绘本也没有现实甜蜜啊。
永远不会被偷走的苹果,是永远幸福的百分之百。
作者有话要说: 1想来我这么爱旺达,却没有写过她,于是就写了,欧欧西致歉,是我幻想的旺达了。
2旺达修正概率的能力,可以提高一件事情成功的几率,甚至可以将概率提高到百分之百。
3其实她才是真正初始漫画里的纸片人,颠倒一下,你来让她幸福吧。
④我想一般我收到评论的概率是1%,请稍微给我一点幸福吧,我想要2%,可以吗?
第1o章[娜塔莎x你]满腔蝴蝶
1。
以至仁至慈的真主的名义。
我提写这封信。
这不是我的第一封信。但我还是会像以前那样,无数次那样,拿着胶水,一遍又一遍贴牢了那些邮票。
只是这一次不必再裹紧围巾匆匆赶上寄件的邮差,在等待里低头穿过街道弥漫的烟雾了。
过去无望的岁月是漫长而转瞬即逝的,就着炮火的背景一点点过去。
一次又一次地在想念中,我站在窗口等回信,然后拿出下一张在战火里烧融粉碎的信纸。
我曾经怀有无尽的隐秘期待,望着那些杳无音讯的信远远离开。而命运的错失与遗憾却接踵而来,总是和我开着不入流的玩笑。
那些生命中永恒的痛苦,和永远得不到的幸福,从来没有因为落写下的一个字而减轻分毫。我离开解体的苏联有很久,这场冷热交替的战争持续了有很久,有如幽灵飘荡纠缠不休。
不过也不太要紧,我写下这封信,这是我最后的一封信,我希望它会去到该去的地方。而这里的每一个字应该不会被任何人看到,除了您和我。
写这封信的时候,我的皮肤早已经失去光泽,已经是垂垂老已,行将就木的紧迫时分了。
人生进入到这样的阶段,无论说什么都要不舍而无奈地让其从指缝溜过去了。
这样的安排,对我又是多么地不公平。落叶也飘进来了,窗关地不太紧,这些叶子也不断阻挡着我的尖。
我没有办法停,依旧急迫地、满怀忧郁地提写下这些话,等待着折起这封信,寄到它应该去的地方。
这将来如果深埋于地底,在我的尸体旁,在她身旁,也就完成了使命。
这就是我写下去的原因了。科斯林先生,我恳请您看下去。
我想了很久,折损过几张废纸页,费力思索着该从哪里说起。可谁又能是好的人生叙事者?
我必须承认我读的书不多,普普通通在贫瘠的村庄出生,唯一记得的几行诗,是夫人注视着我的眼睛缓慢念过去,我才勉强记来的。
关于大量零碎的少时记忆,在年老的人的大脑里会不断闪现,有如灰色的石子毫无章法地散乱蹦跳。
那到还不如从记忆开始连成一片的时候讲起,从遇见那位夫人开始,我的记忆才开始了有意识的奇妙编织。
那是我一生都在寻找的夫人。
2。
我是二战之前认识那位夫人的,那一年,她嫁给了我从事的那栋洋房别墅的主人。
她第一次进到这房子的时候,带着口红和一卷烟。点燃了烟,她才从门口就这么进来,漫不经心地逛了一圈。
我工作的厨房和大门离得不算近也不算远,隔着一段狭窄茂盛的杂草丛,是条狭长的偏道,走过去会让浅层的皮肤又痒又麻。
她进来逛的一圈就包括这么一段荒乱的路,谁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过这里。这正是我所遇到的第一个命运。
那是个典型的夏天,阳光铺洒一切,野性地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