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也道:“奴才不觉得冷。”
慕子凌听了,点了下头,又抬眸看了他们一眼,随后便‘嗯’了一声,回过了头,继续望着门口的地方,表情很淡,神情肃然,手也紧紧握成拳。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由于忽然下起了雪,天黑的更早了。
掌灯时分,府里亮起了灯,慕子凌看着灯笼眯了下眼,开口问道:“这会几时了?”
阿临听了,便跑去屋里看了眼滴漏,然后又回来答道:“公子,已经酉时一刻了。”
闻言,慕子凌沉默了一会,问多元道:“宫里的情形如何了,殿下,可进去了?”
多元回答道:“宫里的情形尚不可知,殿下和谢将军,还在宫门外,不曾入内。”
慕子凌皱了下眉:“可是发生了意外?”
否则时辰已到,怎么还未入宫。
多元答:“是封言上将军拦住了殿下。”
封言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日,不曾出门半步,绞尽脑汁地去想他们到底忽视了什么,一直到了今日,才终于想通了,却立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急急忙忙出了书房门,封言想去告诉父亲,希望通过父亲告知燕文远,却被总管告知他父亲已经随着燕文远入了宫,而且是两个时辰前就入了宫,并且还将宫门关闭了,而燕文灏也领着兵马,进了城,将整座皇宫都包围了起来。
封言听完,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他立即便朝着后院快步走去,很快,便骑着一匹马,冲出了府,又一路疾驰到了宫门外。
宫门外,果然已经有士兵将整个皇宫包围了起来,即便是一只鸟,也飞不出来。
封言到的时候,燕文灏恰好准备领着一队人马,冲进皇宫。
高声唤了燕文灏一声,封言骑着马,横冲直撞地就冲到了燕文灏跟前,然后便下了马,直直跪了下来,以己身拦住了燕文灏前进的步伐。
燕文灏默然看着跪在前头,拦住了去路的封言,冷声道:“让开。”
封言跪的笔直,他抬起头祈求道:“二殿下,请您再稍等一会,再等一会,殿下他会明白过来的,他不会犯傻的。”
燕文灏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漠道:“封言,你可知我在此等了多久?”
封言仍是一动不动,“您此时若是进去,那一切便成定局了。”
视线落在燕文灏身上,他继续道:“您先前答应过我,会拉殿下一把的,所以请您给殿下一个机会,再等一下……”
燕文灏闻言,静静地看着他半晌,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最终,他轻微颔了下首,“一炷香的时间。”
说罢,他便抬了一只手,示意后面的将士们原地候命。
“谢谢。”
封言眼睛一亮,接连点了头,之后又给燕文灏磕了好几个头。
燕文灏望着宫门的方向,双眸犹如寒潭,深不见底。
谢景钰坐在燕文灏身旁,将封言的行为看进眼里,有些无奈,却也为他觉得可惜,到最后,都化作了一声轻轻地叹息。
等待的时候,总是过得很慢,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却觉得无比漫长。
封言忐忑地望着宫门的位置,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也从散发着浅浅地光亮,变成了暗淡无光。
最终,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但那紧闭宫门,依旧没有打开。
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因此没有再去理会失魂落魄的封言,燕文灏肃然起脸,抬起手,直接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宫门被自外而内推开,大门打开时,燕文灏便亲自领着人马,冲了进去,一入了宫门,他们很快就和燕文远留下的禁卫军战成了一团。
皇城里的禁卫军本就鲜少参与实战,如今对上训练有素的正规兵马,自是很快就落了下风,燕文灏一路过关斩将,很快便浴血杀到了乾行宫外。
彼时,他身上的盔甲,已经满是鲜血了。
而此时,乾行宫内。
燕帝本是闭着眼,听了外头传来的声响后,便缓缓睁开了眼,坐了起来,他扫了一眼这殿内的众人,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后,便把视线落在了面露慌张之色的德贵妃身上,淡声道:“你们输了。”
用力攥紧手中的绣帕,德贵妃瞪着他,咬牙切齿道:“你骗了本宫,你一直都没有吃本宫给你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