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是挨着山椿坐的,小声的提醒。
“我们在坐的都是党委成员和乡镇企业领导小组的成员,现在讨论一下三个企业的人选,看都由谁主持工作,谁参与联络。”
黎书记见大家坐好了,就抛出了话题。
“你们都决定了,肯定是有方案了,宣布了就是。”
蒋开政说,何必做这些过场。
“哦,那朱乡长你就说吧。”
黎书记看着朱万山。
“我们议了一下,抬杠厂厂长由龙甲由同志担任,由袁家兴同志负责联系。纸厂厂长由文小虎同志担任,章山椿同志负责联系。酒厂由袁永泽同志担任,我负责联系。”
朱万山把这个他和黎相元私下达成的方案公布了。
“文小虎是何方神圣?”
蒋开政问。
“就是文支书那虎娃。”
朱万山回答。
“哦,他啊。”
蒋开政知道了。
“文小虎的父亲文支书也是私下找过秦书记的,文小虎上了,他就没什么说的了。蒋开政更是不关心谁上谁不上,所以大家没有提意见。
山椿心里盘算,那个纸厂是搞不起来的,因为那天去黄莲村路过铁碑村的时候,他看见过那水库大坝,水源和原材料是没问题的。可就是那原材料竹子是需要用生石灰长时间的浸泡,然后才能打成竹将用于舀纸的浆。这些工艺都很简单,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浸泡过竹浆的水,咸性极重,污染性极强,臭味熏天。往那里排?当然,那里是有一条小溪沟,但排向下游,不但臭味老百姓能不能接受不说,原途的水就会不能吃,不能用,不能灌溉。到时矛盾多,纠纷多,且是无法调和的。加之流出不远就到了铜永地界,跨地区的矛盾更是无法解决。到时不要投了钱,投了力,还没看到结果厂就被老百姓砸了,我山椿可负不起个责任。
但,以什么理由拒绝呢,山椿脑海里打了几转转,就拿小虎说事吧。
“我还是不参加了吧。”
山椿站起来说。
“不参加?”
秦书记和黎相元同时反问。
“嗯,我就不参加了。”
山椿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
蒋开政觉得山椿这年轻人不错,这种事不参加可惜了。
“我太年轻,不适合。”
山椿说得很诚恳。
“凭能力,我们乡年轻人,怕是你最合适吧。”
蒋开政觉得山椿没说实话。
“是不是前几次我们领导小组开会,没通知你,有意见?我们可是见你搞五四节庆祝很忙才没通知你的哈。”
龙甲由想着几个人高议企业的事都把山椿甩开了,怕山椿拿来说事儿,就先堵山椿的嘴,可也让其他人明白了几个人的小动作和小心思,又让山椿这个平时不计较,不去想这事儿的人也感到一丝不快。
“不是,不是。龙公安,我知到你们领导们关心关爱我,我真的没那想法。”
山椿急忙否认,也说得一如既往的真诚和谦卑。
“那是为啥?”
袁家兴四平八稳的开了口,他一直是公认的老默,就是人们口中的老谋深算,可这次也没看清山椿推辞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人太年轻,对企业一窍不通,一点火门都摸不着。”
山椿拿自己年轻说事儿,到是再好不过的借口。
“不是有厂长吧,你只是联系人。”
曾正贵到底还是没稳住。
“感谢曾乡长关心,联系人也责任重大,真的不能胜任。”
山椿笑着对曾正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