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赫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反应过度。
“谈了几年了?”
“……”
“初恋?”
“……关你什么事。”
周明赫不想跟张逐这号人谈论万荔,连跟他生气都有些无力,干脆转身进浴室拉上了门。
夜里熄了灯,躺在床上,两人各占一头,背对着背。
周明赫仍很不爽。他跟张逐过去纠缠太深,谁欠谁多少这个账,到底也无法算清。就算是他欠得更多,起码他现在做的一切也很对得起张逐了,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床的另一头传来沉郁的声音:“到今天,我才意识到你是真的长大了,我们也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忽然听到张逐发出这种感叹,周明赫又喉头一哽,想到张逐千辛万苦非要找他,也是因为在这世上无人可找了吧。这一刻,他又觉得对方可怜,说到底今天的事也不全怪张逐,自己没有提前说清楚也有责任。
“人都是会变的,人和人的关系也是。尽管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至少我会一直拿你做朋友。”
张逐沉默一阵,重复那两个字:“朋友啊。”
对于曾经那样紧密的关系,现在的“朋友”
显得浅淡,张逐的沉默也彰显着不满。但没有更多办法了,这是周明赫身边唯一还能给他的位置。
这个问题只会越聊越不高兴,周明赫换了个话题:“唐凌呢,你出来后去找过她没有?”
“找过,已经结婚了。”
周明赫心里更沉一分,为张逐难过:“她信誓旦旦地说会一直等你。”
他安慰道,“但让人一等几年不合适,以后再找吧。”
“她嫁的男人挺有钱,我去找她给了我一笔钱。”
“……”
刚刚还觉得难过的周明赫只剩下无言以对,然后给出了诚恳的评价:“张逐,你丫真是个混蛋。”
“她主动的。”
“……睡觉。”
“还有件事……你和你女朋友也在这张床上搞过?我现在睡的是她的位置?”
再也不想多跟张逐说一个字,周明赫翻身起来,抱起被子就走。
张逐抓着他被子:“你就说句是或不是,我一直想这问题会睡不着。”
周明赫额角的青筋直冒:“明天,你就从我家里滚出去。”
轮得到
周明赫前十八年的人生,知晓的人除了父母之外,他唯一还吐露过的对象就是万荔。那些年里,绕不过的名字就是“张逐”
,在真正见到张逐之前,万荔已经知道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