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尖叫:“我就是不让你和别的女人独处!尤其是她这个秃子!”
糯米听到这里,撕心裂肺地哭着跑开了,耳边仍是姐夫和姐夫的吵架声:“你说!你说!你们这一整天在一起到底干了什么?要让让我查出来你和那小狐狸精有什么,我就放火烧了你全家!”
“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你为这种事儿跟我吵了多少遍,提了多少次离婚,在部队时我一直忍着你,现在我真是受够了!”
“你受够了就不必受了,我们离婚!”
林海的声音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我们离婚!现在就去村委会!”
糯米哭着走了很久,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姐姐就是和她过不去,其实凤凰何必如此霸道,以自己这样的条件,就算让她再活一次她也未必能过得比凤凰好。就像手上握了一副烂牌,任你再好的牌技都打不赢。
当天晚上,糯米反复询问向卫东双胞胎的去处,软的硬的都用过了,甚至包括下跪,然而向卫东死活不肯说。
之后的一个月里,她每天失眠头痛,她真的很想睡觉,但满脑子都是女儿的事情,如果她生活在二十年后她就会知道自己得了产后忧郁症。
有一天终于她做了一个决定,她独自起身,身旁是打鼾的丈夫,她看了最后一眼起身出门。
是夜,皓月当空,她走到海边,正是涨潮的时候,她越走越远,直到海水淹没了她整个身体。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她在黑暗中陷入无知无觉的境界,突然她眼前出现了一缕光,那缕幽微的光逐渐扩散开来,她整个人飘了起来,被拽进那团光里。
渐渐地,她的身体开始下沉,眼前越来越亮,刺眼得让她闭上眼睛,睁眼时她发现自己站在自家院子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倚着门愁眉不展。
屋子里传出池妈的声音:“早就跟你说了,小四丫头不能跟凤凰住在一块你偏不信这个邪!你看凤凰今儿中午又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我三姐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怀上孩子,她是诚心诚意要收养小四丫头,我都跟她说好了,下午就把孩子送过去!”
接着是池爸愤怒的声音:“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就算饿死,也不能把自己的孩子送人!你那姐夫在他们那个村,你还能找出第二个像他那么爱喝酒的人吗?你自己的亲姐姐整天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现在你居然要把女儿往他们家送,我看你是脑子进水!”
“王喜旺打我姐那还不是因为我姐生不出孩子!孩子是他自个儿同意要的,他打女人不会连孩子都打,要是把糯米送到他家去,说不定两个都不打了呢!”
池妈理直气壮地说,一点都没发现自己的逻辑错乱得离谱,她倒是想给糯米找个好人家,可他们这村儿谁家都不富裕,一个孩子哪能说养就养啊,就是三姐和王喜旺也是她好不容易说服的呢,“不然那你告诉我,不送走她,你妈现在病着,我又怀上个小的,你又是个不着家的,万一你妈死了,小四让谁带?!”
“啪!”
听到池妈诅咒自己病重的母亲,池爸终于忍不住扇了池妈一个耳光。
池妈难以置信地望着丈夫,曾经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敢碰她,如今却能向怀孕的自己挥巴掌,果然男人都是没良心的狗东西,把女人弄到手就不知道珍惜!
“好哇我不活了。。。”
池爸摔门而去后池妈正准备呼天抢地,可她嚎了两声发现池爸早就走远了,悻悻地收起眼泪无意间在木门的缝隙里看到门外站着的小糯米。
不会让这小家伙听到自己要把她送人吧?
池妈连忙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慈母样:“糯米,你在门口听到啥啦?”
小糯米害怕地摇了摇头。
池妈松了口气,虽然就算听到也不影响她把糯米送人,但她不跟自己走总归要麻烦很多:“糯米,娘的心肝宝贝,我刚都是跟你爹生气才瞎说气他的,你可不能当真,看看娘给你从县城带的棒棒糖。”
池妈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圆形棒棒糖:“棒棒糖可甜了!糯米要吃吗?”
糯米连连摇头,她不要棒棒糖,她只要留在自己家,只要不被送到酒鬼家,让她每天吃一顿饭都行。
池妈看着她发愣以为她不知道棒棒糖怎么吃:“就是把外面的纸撕开来,等你吃完这根妈再给你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