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顾安宁变脸就跟唱戏似的,眼见关星河没动作了,她也就放下手腕,万分感慨道:“原来打架真的能泄心情啊,虽然打输了吧,但做不出题的郁闷真的都不见了。”
这反应显然又出乎了关星河预料,他楞在原地,一时真搞不懂这个小矮子神奇的脑回路。
这真是找自己打架来了?
手腕最后伤没伤着?
还有到底是什么绝世难题把人郁闷成这样?
顾安宁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倒真不像是很疼的样子,她眨巴着眼睛,语气里还有一丝丝期待:“怎么样,要不要再打一架?”
关星河先是被勾起了火气,又被顾安宁一通胡搅蛮缠闹得头疼,这会儿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哑着嗓子道:“手怎么样?”
“我手没事啊,你怎么样?”
“我也、没事。”
顾安宁看了一整天都不对劲的关星河一眼,语气真诚:“我刚刚说的是真心话,打架泄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关星河到处干架这么多年,被老师疾言厉色训斥过,被家里苦口婆心教育过,被医生用各种奇怪的药折腾过,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打架泄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我现在身手还不行,等我练一练就可以陪你过招了。”
顾安宁仰着头,神色十分认真,“我学东西很快的,之后你若是想打架,可以找我。”
关星河看着她执拗中带着一点天真的神情,突然嗤笑了一声:“你知道那些和我打架的人最后怎么样了吗?”
月黑风高杀人夜,关校霸声音沙哑,神情莫测,让人不自觉地在心里替这个问题补上答案:
那些人坟头的草已经半人高了。
“我知道啊。”
顾安宁同学仿佛完全没察觉到这个氛围,脆生生道,“上次去城南我和你一起的,那些人受了点皮外伤,然后放了一句狠话,就屁滚尿流逃跑了啊。”
关星河被噎了一下,干脆拗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冷冰冰道:“那是我能控制情绪的时候。你这小身板和我打架,保不齐哪天就和那条傻狗一样了。”
“什么傻狗?它怎么样了。”
“我养的傻狗,最后死了。”
关星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很轻,轻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了似的。
可还没等顾安宁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就见关星河突然又扭头对着她,加重语气狠狠道:“听到了吗?傻狗它死了!”
情绪转变之快,就像是个阴晴不定的小朋友。
顾安宁一愣,举着爪子好奇道:“你养狗?你不是很怕,额,怕狗吗?”
顾同学抓重点的能力实在太过优秀,优秀到维持着狠厉眼神的关大佬差点接不上话,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道:“那时候脑子乱的很,很多事记不清了,不喜欢狗,倒也谈不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