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婷说道这里又看了那对不知道存着什么心思的夫妇一眼:“至于剩下的事情昨天很多同学都看见了,方警官一问便知。”
这么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但秉持着公正的原则,方警官还是对着黄玉莹道:“黄女士你现在可以说了。”
“她是故意害小琦病的!”
黄玉莹嗓门很大,她指着顾安宁恨恨道,“她还推了小琦,她就是存心想害死小琦!”
顾安宁红着眼睛反驳道:“我没有!”
方警官拍了拍她的肩,随后抬头道:“黄女士当时不在现场,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是您女儿亲口告诉您,顾安宁推了她、故意害她吗?”
黄玉莹很自然地点了头:“自然是我女儿说的,不过她心善不想为难自己的同学,但我这个当妈的总不能白白看着我女儿受欺负……”
“这种话我想问当事人更好吧。”
门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顾安宁一抬头,就看见严一素带着关星河逆着光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本该在医院的关心琦。
关星河一进门就看到顾安宁可怜巴巴红着眼睛的模样,他脑子轰的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身前:“他们欺负你?”
说着转头盯着黄玉莹夫妇两,一副顾安宁说是他就立刻要上前揍人的暴躁模样。
顾安宁没想到装可怜又装到了熟人头上,眼看关星河整个人状态都不对了,她连忙抹了一把眼睛又去拽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我没事,不过你和严董怎么过来?”
这也正是黄玉莹和关建梁两个人想问的。
黄玉莹显然也想到这事会惊动到严一素,她抬头看着对方,磕磕巴巴道:“嫂、嫂子,你怎么来了,还把小琦带来了?”
难道是想当面帮小琦出气吗?
严一素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顾安宁和关星河身上,直到被问到自己头上了,她才抬头对着黄玉莹冷笑了一声:“我听说我干女儿在学校里受了委屈,所以过来看看,安宁,来,到干妈这边来。”
“干、干女儿?”
不仅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一脸懵逼,就连顾安宁这个当事人也一头雾水。
这事儿还要从昨晚说起。
昨晚关星河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反锁在房子里,任谁敲门都不开。
刚开始关家人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可知道今天早上,关星河都一直没开门。
门内一点动静都没有,静悄悄的好像没有活人的气息。
就在严一素心里各种可怕的猜测快要抑制不住的时候,门开了,门内所有锋利的东西全部被整整齐齐推出来。
一把裁纸刀,一把剪刀,还有一个叉子。
关星河将这些危险品从房间里清走,然后重反锁了房门。
至此,整个关家都清楚地知道生了什么。
躁郁症,兼具狂躁和抑郁两种状态的精神障碍,表现为在同一患者身上间歇交替反复作,也可以一种状态为主反复作。
关星河作时多以狂躁状态为主,病时整个人情绪不受控制,精力旺盛破坏欲望强烈。
这种情况在他身上很常见,相比较起来,他的抑郁状态似乎作频率很低,但每一次作都会让整个关家如临大敌。
如果说狂躁状态伤人,那么抑郁状态就是伤己。情绪低落思维迟缓,缺乏兴觉得活着没有意思,以及不能控制的自杀倾向。
严一素火联系了心理医生,但问题是关星河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死活不出来,更不用说配合治疗。
他能主动远离危险物品说明这次病还可以控制,严一素不敢冒险撞门,整个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种时候,她接到了沈梦婷的短信。
当时严一素完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她隔着房门对着里面大喊:“星河,安宁出事了!因为昨天关心琦心脏病的事情,警察已经在学校了,沈老师联系不到安宁的家长,现在安宁一个人……”
话喊了一半,放门开了。
严一素很难描绘当时的复杂的心情,只有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始终无比清晰:顾安宁,一定要把顾安宁好好笼络在手里。为了星河,也为了关家。
这就是此刻这场认亲戏码的真正缘由。
顾安宁不知内情,也没有贸贸然接受这个身份,于是继续站在旁边装委屈。
关星河整个一暴躁模样,可手里的袖子被顾安宁拉着,他想火又不好动作,最后只好狠狠瞪了黄玉莹夫妇两眼,整一个鲜活模样。
严一素看到关星河此刻的状态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头处理起这一趟的正事。
“小琦,你妈妈说昨天是安宁推了你,是真的吗?”
严一素对着关心琦和蔼道,“你慢慢说,不着急,但我们想听的是实话。”
“我,我……”
关心琦看起来茫然极了,她用手抠着自己皱巴巴的袖口,整个人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黄玉莹看不下去了,她上前将人拉到身边,赔笑道:“嫂子你知道的,小琦她身体一直不好,昨个儿又了病,嫂子你看……”
“我自然是向医生确认过才将人带过来的。”
严一素找了个凳子坐下,不紧不慢道,“你也不用担心,医生就在外边候着呢,有什么突然情况都能处理。”
严一素的到来让整件事情变得无比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