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说,这桩婚事是外婆安排的,即使婚约不成,要嫁进祖家的人怎么能不明不白就变成了苏苒苒?!
许瀚宸临别前的那句话,忽然在苏禾晚耳畔回响:“……有时候身边人也不完全值得信任……”
迟到的敏感终于后知后觉的作起来。
苏苒苒突然举办派对,连冷漠的继母竟都催促自己参加;即使酒量再差,原本也不至于两杯就醉;苏苒苒为什么明知自己一夜未归,却直到今早才来找人;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他们会有酒店房间的门卡……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苏苒苒代替自己嫁进祖家?
自己是被陷害了,而那个男人,是真的屡次帮了自己。
苏禾晚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不敢相信自己所谓的家人竟会这样对待自己。最关键的是,父亲他……有参与吗?
苏禾晚清丽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悲伤,她看向自己的亲生父亲。
“爸爸,这么荒唐的事情,您真的也答应?”
苏宏远没有与女儿对视:“是你犯下的错,苒苒是在帮你,帮助我们苏家。”
苏禾晚心里一凉。
“您不觉得这件事太荒唐了吗!”
“你给我闭嘴!”
李曼蓉脸色骤变,看到苏禾晚就想起在华庭受到的屈辱,要不是祖家人在,恨不能甩那个赔钱货几个耳光。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你们不是在讨论我的事吗?为什么没有我说话的份?”
意识到阴谋的苏禾晚终于没了刚刚的怯弱,双眸直视继母。
“你还敢顶嘴!”
李曼蓉怒斥,“苏家有你这么个女儿还真是倒霉,别人没教好,倒是败坏我们的名声!如今是你妹妹替你收拾烂摊子,你不感恩戴德,还要做什么!”
“感恩戴德?让苏苒苒替我这件事,难道不是你们一早计划好的吗?从昨晚苏苒苒灌我酒开始……”
李曼蓉和苏苒苒都是一怔,没想到计划这么早便被拆穿。
苏苒苒立刻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双眸噙水:“姐姐,我真的很失望,你那样对待景澄哥,还诬陷我们……”
看到苏苒苒落泪,祖景澄皱起眉头:“苏禾晚,苒苒可是担心你担心的一晚上没睡,你做出这样不堪的事情,跟苒苒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苒苒把你送到那个许少身边?”
祖景澄一口一个“苒苒”
叫的亲密,苏禾晚双眸一冷。
看来“阴谋”
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她正待反驳,没想到祖景澄一句话点醒李曼蓉。只见李曼蓉冷哼一声:“哼!你为了狡辩,可真是什么都说得出口啊!我们苒苒可是乖巧的,没有你那种本事,可给你安排不了什么许少。你手里拿的,不会是把许少伺候好了,人家给你的报酬吧!”
这番话,让一旁的祖太太不禁皱眉。
这种不堪入耳的话,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太太,能说出口的。
此时的李曼蓉压根儿没意识到祖家人对自己的轻视,一门心思都在帮女儿上位。她对着身边的佣人吩咐道:“张妈,把那个赔钱货拎的东西拿来!”
苏禾晚一惊。
自己手里拎着的,是未及还回去的、许瀚宸的西装外套。
“这是我的私人物品!”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