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板子加身后若子琪被抬着送到锦荣院。
柳嬷嬷吓坏了,大少爷晕着被抬进院子,屁股上血肉模糊。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少爷,哪里受过打板子的苦。
柳嬷嬷抹着眼泪,心疼极了。
“仔细着把大少爷放床上。”
说着急急忙忙的去拿剪刀,把血肉模糊里的裤子剪开。
下手的时候,手抖得不行。
“琪儿!琪儿!”
敏氏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看儿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涂抹了胭脂水粉的脸都盖不住惨白,一下泄了力气,软着朝床边扑了下去。
“夫人!”
伺候的丫鬟吓坏了,忙上前扶住敏氏。
敏氏一双眼珠子凸起的看着儿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心口一阵悸痛,颤抖着抬手要摸上去,被柳嬷嬷拦了下来。
柳嬷嬷含泪摇头:“夫人,可碰不得啊!”
敏氏流泪满面,木讷的看向柳嬷嬷。
柳嬷嬷说:“大少爷是疼晕了,老奴让碧儿去请大夫来了,夫人别太担心。大少爷该只是皮外伤。”
敏氏转头看向儿子的屁股,她的眼前是模糊的,根本看不见儿子是醒着还是晕着。眼前只有一片血色,儿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屁股。
柳嬷嬷不忍看夫人的神色,朝伺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才小心的给大少爷屁股上和血肉黏在一起的布料小心的剪开。
“柳嬷嬷,请大嫂来一趟。”
敏氏无神的靠在床边,看柳嬷嬷给她儿子屁股上的裤子剪开,露出一道道血痕。敏氏五指掐着手心,惨白的脸平静得诡异。
若振南把她儿子打得血肉不堪,她就把他女儿嫁给病秧子,一辈子只能做个克夫寡妇。想把庶女送给南阳王做小妾来给你铺路,若振南,你妄想!妄想!
柳嬷嬷动作一顿,闭了闭赤红的眼睛,心中一片悲凉。
夫人虽看不上二小姐,但到底还顾着侯爷情分,就算知道侯爷要把二小姐送到南阳王府上,气得不轻,也忍了下来。只是侯爷万不该打了大少爷,下手还这般狠厉,大少爷可是夫人的命根子啊!侯爷是要把夫人往绝路上逼!
吃过晚饭,柳嬷嬷从后门出府,去了趟敏府。
敏氏大嫂看过小姑子拿来的生辰八字和庚帖书,看了眼柳嬷嬷,收下了。转手就给下家送了过去。
隔天一大早,敏氏领着柳嬷嬷和几个丫鬟,浩浩荡荡的去了侯爷的院子。
若侯爷起来,吃了庶女给调配的据说是营养早餐,刚被庶女灌完药,敏氏就闯了进来。
若侯爷冷了脸,顾着夫妻情分没将人轰出去,不然,凭着她儿子想毒害老子这一条,他就能休了敏氏,仗毙了儿子。
“你来干什么?”
敏氏阴冷的看了眼卖乖讨好侯爷的庶女,转脸却笑得温雅端庄,她徐徐走到若侯爷身前,笑着说:“这不,下月十五便是翾丫头的生辰了,过了十六生辰翾丫头就是大姑娘了,我这个做嫡母的自然得替女儿打算一二。”
若侯爷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敏氏就接着说了:“前儿请了宝相寺的主持给翾丫头批了字帖,说是翾丫头的良缘落到了晋阳侯家。晋阳侯虽是个武将,粗鲁了些,他那儿子却是顶好的,生辰八字跟翾丫鬟的可是龙凤配,三世的良缘。有主持在旁,我便做主,给翾丫头定在了晋阳侯府了。”
若侯爷瞪圆了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敏氏。
庶女可是要送给南阳王的。
再加上他和王爷闹出万花楼那一出,王爷显见是记恨上了庶女,若是庶女这时候许给了旁人,那王爷不得活刮了他?
“咳咳!”
若侯爷一急,指着敏氏咳得死气活来。
敏氏笑得越发端庄优雅:“侯爷宽心,翾丫头的庚帖已经和晋阳侯府那边换过了,只待选个良辰吉日,出不了纰漏的。”
换过庚帖,这件事就拍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