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陈明忠下楼去,却说盛凌恺刚走到楼梯口就被应舒贺拦住,他拿起那支箭头仔细看了一下,一无所获,那只是一支极普通的箭,平时有爱好捕猎者在山间涉猎都是很容易买到的。他放回去,点了几下头,盛凌恺就拿着处理掉了。
陈明忠对医生说:&1dquo;手术还顺利吗?”
医生脱下外套,又用手帕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汗,他点头道:&1dquo;唐小姐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过,等一会儿就会醒了。陈老爷,这一遭我可是来的很惊险。”他动完手术还有些后怕,又道:&1dquo;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这支箭是冲着她要害去的,再稍稍走偏,恐怕人会当场没命。”
陈明忠听了眉头紧闭,稍缓了一会儿吩咐管家招呼医生去客厅用茶。应舒贺一直在等那几个小厮,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厮进来,他就站在门口被他当场拦下,那小厮说:&1dquo;我们找了附近,什么线索也没找着,现在派了几人去查今天有没有陌生人上山。”应舒贺听一无所获,于是便让他回去了。
陈明忠让陈舒翌下山去告诉夫人一声,别让她在家里着急,又说再去通知唐家人一声,最好让唐夫人回来,唐琪在他们这里出了事,本应该有他们的责任。陈舒翌照着去了,盛凌恺本来也要回去了,所以两个人一同下了山。
一直到了傍晚唐琪才清醒过来,陈晔平不知不觉在床边坐了这么久,忽然觉得手心微动,原来是她醒了,她一睁眼见到他,用细若游丝地声音叫了声&1dquo;成南”,陈晔平忙凑近听她要说什么,嘴里道:&1dquo;你现在不要多说话。”只是她叫了这么一声也不再开口,半晌,她又昏昏沉沉闭上眼。
陈明忠知道唐琪醒了一次又放心了一大半,陈晔平见唐琪已经没有事就悄悄离开屋子下楼。陈明忠见他下楼,从沙上站起来,板着脸让他过来。陈晔平走到他面前,叫了声:&1dquo;父亲。”陈明忠也无力去说他,毕竟事件的起因还没有弄清楚,他早就消气了,于是父子俩又回到了平日相处的状态。
唐正龄曾是内政要,虽已辞职,但也丝毫妨碍不了他位高权重,在这一带的极高威望,陈明忠想来想去,最后对他说:&1dquo;事情还未清楚,我们家就有一半的责任,唐琪可是在我们马场中的箭,她现在人醒了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是&he11ip;&he11ip;我们还是欠唐家一个说法,总觉得有些亏欠,你&he11ip;&he11ip;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陈晔平貌似听出了父亲话里的含义,他早就有意撮合想与唐家结亲,可是自己总归不乐意,但今日生了这么大事,他始终觉得自己有亏欠,道:&1dquo;我&he11ip;&he11ip;我觉得还是等唐琪好起来了,听唐家的意思吧。”
第8章
管家把事情告诉陈夫人,陈夫人当时还在吃饭,惊得手里的筷子都掉下了地,随后忙站起来,整个人恍惚不定,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只问:&1dquo;人怎么样?”管家道:&1dquo;医生还在动手术,老爷让我先告诉夫人一声。”
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陈夫人心中不安在原地打转,用人在旁边站着也不知说什么。陈夫人忽然停下脚步,一个电话挂到唐家,唐家的主事接了,听到他家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不小心连听筒也没拿稳,可是老爷还在国外,夫人又去了乡下,那人说:&1dquo;夫人乡下的家不通电话,只有让人去通知了,我家小姐没事吧?”
陈夫人听到唐家两个大人都不在,一时事情不知该如何定夺,忽然心生一计,问了主事唐夫人在乡下的住址,她立马赶过去。主事直接告诉她地址,陈夫人让人记下,也不多什么赶紧让人备车赶到唐夫人乡下的家里。
却说陈舒翌把盛凌恺送回他下榻的住处,盛凌恺也不再多和他说什么,他有急事要办,两人只说了告别的话,盛凌恺在车外道:&1dquo;舒翌,等我电报。”陈舒翌在车里冲他点点头,然后就让司机开车。
陈舒翌先去了一趟唐家,还未下车就见唐家各个窗口亮着灯,他一进去,那主事就慌忙走出来上前问他小姐的情况。陈舒翌说了唐琪已经没事,主事放下心来,于是说陈夫人已经去接他家夫人,陈舒翌听到这个消息,当下也不多逗留,只让他们放心,然后离开唐家直接上了车。
司机以为他要回家,车子一转弯,陈舒翌对他道:&1dquo;去治安所。”
司机略一迟疑陈舒翌对他说:&1dquo;唐小姐在山上出了事,怎么也要去备个案,好让警察立案。”
司机懂了大少爷的意思,转方向去了治安所。当时天还不算晚,治安所的大楼里人未走完,那会知事本有事情,突然听一个警员进来汇报,才知道是陈舒翌来了。他不知他这么晚来有何事,忙让人请他上来。
会知事见到陈舒翌进来从容站起来与他握手,寒暄道:&1dquo;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和你见面。”陈舒翌一哂,他进来就坐到沙上,会知事也往那儿一坐,他们才谈起正事来。
陈舒翌和他讲明了今日他们在山中生的事,会知事一惊,陈舒翌又道:&1dquo;我们还来不及备案,我觉得不敢是有仇或是无怨,如果能找到那个人固然是好,但是荒山野林要想找到凶手也是不容易的事。”
会知事知道伤到的女子是唐正龄的女儿,立刻紧张起来,他说:&1dquo;唐先生的女儿被人放冷箭,那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