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哪有什么永远的朋友?而今她和我一体,只因我们利益一致。可要是有一天,我们之间出现了冲突,她未必不会对我刀剑相向。”
林漪握住轻水的手:“所以,在这个地方,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唯你而已。”
轻水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指。
她又笑起来:“不过,今晚可太热闹了。林妙前几天春风得意,一定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摔下来吧。”
轻水越说越兴奋:“上一个这么快被降了位份的,还是已经被打入冷宫的那个朱鹊呢!要怪,只能怪她们惹错了人,偏偏犯到你的手上了!”
林漪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怎么被你说的,我像是什么洪水猛兽,谁同我为敌,都是找死。”
轻水哼了哼:“难道不是吗?”
林漪轻笑了一声:“说实话,我跟朱鹊本无仇怨。她会落到如今的地步,纯属是自己犯蠢,非要对我步步相逼。可林妙不同……”
提到林妙,她的眼底涌动着浓烈的恨意。
“就算林妙想在这宫里安分守己,我也会让她,万劫不复!”
……
啪!
毓舒宫内,林妙话音刚落,就被季思娴不客气地甩了一巴掌。
林妙一时没站稳,差点跌倒在地,而后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即便心里感到屈辱,她还是跪在了季思娴的脚边,如泣如诉。
“贵妃娘娘,求您拉妾身一把吧!”
季思娴气得冷笑不止:“你前脚刚被皇上责罚,后脚就来本宫的毓舒宫里求情,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还以为给他下药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是本宫教唆你做的呢!”
林妙登时伸出手指,指天发誓:“贵妃娘娘,妾身真的没有给皇上用过‘沉香醉’!您就算给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做有损龙体的事啊!若是说谎,甘愿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见她说得激动恳切,季思娴的怒火渐渐地消了一些。
她眉头紧锁,打量着林妙:“当真?”
“千真万确!昨日种种,皆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嫁祸于我!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先是宫中流传着关于我母亲的谣言,在我侍寝之际,德妃和周婕妤就带着人来阻拦。随后,皇后和洛美人也跟着过来了!”
林妙满腹委屈,悲愤不已:“那香膏,明明就是内务府所备,怎么里面会有那劳什子的‘沉香醉’!妾身简直怀疑,从我第一天侍寝开始,就有人在香膏里做局,等着给我下套了!”
听了这话,季思娴在殿内来回踱步了起来:“你觉得,这件事是谁要针对你?”
“不知道。可妾身认为,幕后黑手,定在昨日去的几人之中!说不定,就是德妃和周婕妤!”
她看着季思娴,泪眼婆娑:“娘娘此前为了妾身进宫,煞费苦心,妾身本想着入宫之后尽快得到盛宠,也好回报您的栽培之意。未曾想,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人摆了一道。若是不能扭转局面,妾身在皇上心里,定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而今,能帮我的,只有娘娘了!只要妾身破了此局,愿为娘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季思娴倨傲地挑了张矮凳坐下:“想要本宫帮你,你可有什么对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