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榭祈放下手裡的報告抬起頭,斜睨著安妄昀問:「你腦子壞了?」
「唉,不是這樣的。」安妄昀擺擺手,一本正經地說,「我只是覺得小少爺確實需要歷練一下,而且他每天一個人多孤獨啊,上次我看見他一個坐在門口念著老大你的名字啪嗒啪嗒掉眼淚呢。」
斐榭祈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不作言語。
「老大!」安妄昀更進一步,說道,「你看啊,我家藥藥就是沒法出去才抑鬱的,你忍心看著少爺跟藥藥一樣嗎?」
斐榭祈手上敲擊的動作一停,語氣惘然問:「白藥現在怎麼樣了?」
安妄昀突然安靜下來,抿嘴扯出牽強的笑:「不就老樣子,不過您放心,他現在比以前好多了,昨天還去祭拜了曾經的戰友呢!」
斐榭祈垂下眸子沒有說話,抬手朝安妄昀擺了擺。
安妄昀眼睛噌的一下亮了,伸著脖子湊近問:「所以您這是……答應了?」
斐榭祈沒吭聲,只是一言不發的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良久,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安妄昀這麼想著,哼著小曲踏步出去。
門外的曲言聽到動靜連忙回到原先的位置,心中疑惑不解。
白藥……白藥不是斐榭祈的心腹之一嗎?
他記得那人雖說不上開朗但絕對不是抑鬱的性格,怎麼會……
「小少爺!」此時安妄昀興沖沖地走過來,打斷了曲言的回憶,拍著胸脯驕傲地說,「我已經說服老大了,你可以去藍星了!」
「真噠?!」曲言瞪大眼睛,故作驚訝問,「他真的答應啦?」
安妄昀用力點頭:「真噠!」
斐榭祈一出門就看見兩個活寶撅著個屁股互相驚嘆,忍俊不禁道:「原來你們是串通好了的。」
「哪有!」曲言一甩小手,抹著眼淚撲進斐榭祈懷裡,「謝謝上將。」
斐榭祈微怔,擦拭掉曲言眼角的淚水,低聲問:「哭什麼,不想去了?」
「只是太高興了。」曲言不停往斐榭祈懷裡鑽,報復性的悄悄往他衣服上擦眼淚,「我也可以和其他omega一樣出去啦!」
斐榭祈笑容突然定住,幾秒的工夫完全消失在臉上,他微微推開曲言,心情複雜地點頭,然後藉口有事離開。
曲言愣住了。
這回不是裝的,他真的愣住了。
這斐榭祈怎麼能做到如此陰晴不定呢?
安妄昀看出了曲言的不解,有了上次肖像的事兒,他已經自動把曲言歸類於生死戰友,於是上前安慰說:「別管他,你就當老大腦子這裡有……」
他指了指自己的頭,意思不言而喻。
曲言愣了幾秒,然後贊同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