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言驚喜地看過去,看到斐榭祈提著獄警的衣領大步向自己所處的位置走來。
斐榭祈來的匆忙,他身上還穿著純黑的睡衣,髮絲凌亂,仔細看眼角還殘留著幾絲倦意。
他抬腳正中獄警的腹部,見他痛苦慘叫,冷漠地逼問:「鑰匙在哪兒?」
「鑰匙……鑰匙我不知道……」獄警護住腰間,他也是兩頭為難,放走曲言林岸會要他狗命,可不放走斐榭祈現在就會殺了他。
說到底他今天難逃一死。
斐榭祈眉心蹙起,他用槍威脅獄警將手拿開,然後從他腰間取出監房的晶片,找出有曲言名字的那個晶片掃描,然後一腳把門踹開。
曲言看著斐榭祈近在咫尺的臉,嘴一撇,委屈巴巴地喊道:「上將……」
「我在。」斐榭祈戾氣未消,他竭盡全力不對曲言擺臉色,剛擠出笑,卻瞥到對方胸前猩紅的血跡。
他轉過頭,質問地看著獄警。
「我不知道……」獄警被斐榭祈嚇得早把宿榆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他咽了咽口水,哆嗦著說,「我沒打小少爺,我不知道!」
曲言摸了摸自己濕漉漉的衣服,門被打開時帶進了不少冷氣,他慢悠悠地搓手哈了幾口氣。
這獄警作惡多端,直接解釋未免太便宜他了,先讓他受會兒驚嚇做懲罰。
一邊的斐榭祈臉色鐵青,他拽過獄警的衣領,陰沉地逼視問:「你知道我怎麼當上上將的嗎?」
獄警手足無措地搖搖頭,他望向門口冷眼旁觀的同事,只恨自己當時受金錢的誘惑去接曲言這個爛攤子。
曲言正取著暖,突然,他的耳邊傳來一陣巨大的槍聲,他抬起頭,看到獄警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斐榭祈擦拭掉手上不幸沾染的血跡,他發現曲言正呆愣地看著他,於是將槍收好後伸手問:「跟我走嗎?」
曲言沒想到斐榭祈真的會殺獄警。
他望著他,而他也望著他,兩人四目對望。
良久,曲言才低下眸子,他將手放到斐榭祈的手心,指著宿榆的屍體問:「可以帶走他嗎?」
他以為斐榭祈看到屍體明白一切後會對殺死獄警的事產生懊悔,可瞥過去,對方神情淡薄,目光中雖有一絲驚愕,但也僅此而已。
斐榭祈拉著曲言往外走,門口看戲的獄警無不退散,他開口說:「屍體一會兒讓安妄昀來處理,你先跟我回去。」
曲言饒有興地望著斐榭祈,他的背影寬大,從身後看去給人十足的安全感,他說:「你殺人了,將軍。」
斐榭祈沒有回頭,輕輕回了一個嗯,說:「我知道。」
「殺人是犯法的。」
在曲言的印象里,斐榭祈是極其遵守法律的。毫不誇張的說,在斐榭祈眼中法律就是金科玉律,比神明還要神聖的存在,而這樣的斐榭祈竟然毫無理由地殺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