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手上动作越激烈,身体却越平静,明明还深埋在她体内,他偏偏不动,只负责放火,不负责消火。显然,她明白了他的意图,想要躲闪,可身体才动,彼此贴合的部位更加的敏感,那火焰燃点的更加炙热。他的呼吸也愈发的浓烈,却强硬的忍住,“解衣,你真的不打算说真话?你一路朝着‘望云峰’而来,是不是在算计什么?”
她凑向他,红唇索吻,“求饶了,明天、明天你就知道了。”
“不行。”
他很坚定地摇头。月光流水,映照双影,她轻轻贴上楚濯霄的唇,“我喜欢‘望云峰’山脚下的溪涧,你曾经带我去垂钓戏水的地方,我曾想,就在那溪水边修一个竹屋,以竹节引山泉,夜半时分睡在你的膝上,享受着‘林海听涛’的惬意。”
那紧拥着她的手忽然僵了下,他的声音哑然,“谢谢。”
“那就请霄……”
亲吻渐浓,她不准的亲吻他的唇角,“用身体表达吧。”
清晨的山中,鸟儿鸣叫地欢乐,一声声婉转轻啼,偶有大胆的绕着两人身边徘徊,毛茸茸的脑袋从树枝间探出来,好奇的望着两个人。楚濯霄伸出手,一把小米摊在手中,轻轻撒在地上,鸟儿叫声更欢快了,却警惕不前。楚濯霄牵着单解衣的手,笑着放轻了脚步,慢慢退后。“你什么时候藏着的?”
她很是好奇,凑在他的耳边。楚濯霄爱鸟,这是早就看过的,而且她知道他也惹鸟儿的喜欢,果然不多时的功夫,那些鸟儿扑上地,在小米堆里啄着,更多大胆的开始蹦蹦跳跳朝着他们而来,在他们脚下叽叽喳喳闹腾,伸出长长的喙,啄着他们衣裙的下摆,好不可爱。他无声的笑笑,“习惯了,顺手抓了两把。”
她知道,他一向人前孤傲,要照顾漓,要支撑“清风暖日阁”
,要将仇恨埋在心中,所以往日的他也就只能将唯一的温柔给了这些可爱的鸟儿。“你很喜欢喂食。”
她笑的坏,意有所指。楚濯霄浑然不介意她的调侃,只是背着身上的小包袱,那里面有他今日赶早做出来的各种糕饼。两个人说说笑笑,耳边潺潺的溪水声传来,空气里都透着几分清凉的感觉。转过一片树林,水清冽流着,岸边一座小小的竹屋。“到了呢。”
单解衣侧首身边的他,率先向前走去。这里不仅有一间这样的竹屋,竹屋前还有一座坟。“你怎么知道的?”
这间竹屋,这座坟,楚濯霄都没有和她说过。单解衣在坟前蹲下,手指飞快的清理着杂草,“那日你跟我走之前来过这里,虽然你没有对我说,但是我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怕是葬着他们四位吧?”
楚濯霄蹲在她的身边,与她一起清理着杂草,两人的手指无意的触碰着,他忽然握住了单解衣的手,“你说,我这个决定有没有错?”
他们四个人之间的纠缠,身为人子,他应该顺父母的心意,可若顺了楚雪杨的遗愿,就违背了许风初的想法,他这个做法,掺杂了多少无奈。“当然没有。”
她回望着他的眼,“至少许盟主可以始终看着文大侠,你母亲也终于能够守着你父亲,而‘琴剑双绝’想也是不愿意与你母亲分开的。”
在地上慎重的插香烛,单解衣与楚濯霄跪在坟前,她郑重的声音飘荡开,“楚圣女、许盟主,今日我当着你们二位的面,向楚濯霄正式提亲。单解意按照古礼,合了八字,写了名贴,请二位过目。”
那张红色的信笺从她怀中掏出,仔仔细细的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合了生辰八字,最底下还有还有批注:天作之合,姻缘美满。她将纸放在烛火上,火舌舔上信笺,单解衣的声音未停,“文前辈,昔日你赠蝴蝶剑穗,如今蝴蝶双飞,解衣谢您。白前辈,解衣也谢您对霄的指教,会以同样的心守护楚濯霄,守护‘佘翎族’后人。”
平静的山林间,一阵风吹来,将那信笺吹起,飘飘荡荡的飞入空中。“这就是你瞒我的事?”
楚濯霄表情古怪,有些不自在,但显然是开心的。她目送着,直到视线中只剩下青青的山林,才收回视线,“这只是其中之一。”
“之一?”
楚濯霄很是意外,她一路上的鬼鬼祟祟,难道不就是为了在他父母面前求亲,让他开心吗?为他特意奔走这一趟,能够两个人依偎这几日,他已是无比满足了。“嗯。”
她始终不离身的那个包袱里挖出一个小小的包包终于伸到了楚濯霄的面前,眼中是快乐的光芒,“看看?”
疑惑中的楚濯霄慢慢解开包袱,红色的衣衫叠放整齐,衣衫上坠着金丝银片,从帽子到衣衫,都是标准的“佘翎族”
男子成亲的装束,那一层层的金银片,交碰着好听的唰唰声,可见制作之精湛。她,早就着人做了吗?那几次失踪就是为了和单家的人联络取衣,所以才故意隐瞒着他?那衣衫擦过手掌,很是精致柔软。他怔怔的盯着手中的衣衫,恍惚间身边的紫衣女子已不见了踪迹。“霄……”
竹屋的掩映下,一张明媚的俏脸扬着笑容,额饰物上银色的坠苏哗啦啦的响着,摇曳间让那美丽的容颜更加生动。脱去了一贯的紫衣,此刻她的身上也是同样衣袄长裙,彩色连接的裙片直落脚边,显得那身材更加的高挑纤美,柳腰间银色的腰饰,随着她摆动的姿态整齐的跳跃飞舞着,仿佛天边落下的精灵。她扑向他,在他伸手间忽然扭了下腰,躲闪开,饰物触碰发出清脆的响动,“我记得‘佘翎族’嫁娶的规矩,是要新娘绕着新郎起舞,而新郎要唱歌?霄,是不是?”
是不是他没回答,倒是那俊容上渐渐飘起了红晕,“这个……我不会。”
样子,很是尴尬。“霄不会唱歌吗?”
他捧着手中新郎的衣饰,很是小心翼翼,目光追随着身边蝴蝶般的女子,唇轻颤着。“其实,我也不会跳舞,你将就看我扭扭吧。”
她绕在他的身边,旋着。这个时候舞蹈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心意。她拉起他的手,为他解下那黑色大氅,将艳丽而精致的新郎衣衫披上他的肩头,此刻的楚濯霄,已是手足无措。“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