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低声玩坏般声音的旱魃和赤松同时动手,暴雨和烈灼同时布下,本该水火不容的术力,却在两个人让人头皮麻的精湛操控下,活生生的上演出了触目惊心的火雨。
战马尖锐的嘶吼声,骑兵落马坠地和挣扎的叫声。
一度响彻在整个战场,伴随着山崩石裂的嗡鸣,仅仅只是六个人就活生生的将战局握紧在了手中,战线疯狂的朝着成吉思汗碾压而去!
看着横扫战场的弟子们,易哲有些黯然神伤。
深深的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
这种人比人,比死人的天赋让他有点无地自容,原本那只是简陋的八门遁甲和仙人模式啊……
“公孙师弟这么厉害,当时是怎么死的?”
黎墨有些错愕的看着闲庭漫步的年轻人,每一次挥手都能带走一片的敌人,他自己都能存活这么久,不应该啊。
“当年捅了蚩尤一剑,我也被打了一拳,留下了致命暗伤。”
公孙姬不好意思的一笑。
“对的,然后几年后又被我打成半残不残,新老旧伤之后一并爆就嗝屁了。”
姜承憨厚的说。
“姜师弟当初真是狠啊。”
“哈哈……你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的。”
姜承摸摸头,顺手拧下一个骑兵的脑袋。
“……”
黎墨无语的不停砍杀着,有一种想接话但是接不了的无力。
但不管他们之间那有些和睦温馨的聊天,在蒙古军的眼中,只有浓浓的震撼和忌惮。
……
无论如何都冲不过去。
他们像是扑向火烛的飞蛾,只是接近,就会被瞬间燃成了灰,连让火苗摇晃一点都做不到。
无往不利的冲锋和度,在荒主和炎帝的面前,像是龟,引以为傲的蛮力,在那巨大的血色魔相一根指头前就被摧毁,连那恪守的纪律,都被铺天盖地的火雨和散步挥手的公孙姬给破坏殆尽。
一波又一波的翼骑兵不断的从遥远的时光河流之上应召唤而来,却又转瞬间被送到了坟墓中。
败北,已成定局了吧。
“父亲……”
拖雷跪在成吉思汗的身前,他咬咬牙,“我们……输了。”
“嗯。”
端坐着的可汗,简单的出声回应,但他却根本没有即将战败的泄气和不甘心,平静的有些出乎意料,甚至让人觉得他不是被即将碾碎的那一方。
“果然,没有始东军阵踏不平的东西吗。”
成吉思汗微微一笑,看着那纷乱杀伐的景象。
“父亲,接下来,怎么办?”
“还需要我教你么?”
成吉思汗缓缓的说,“曾经活着的时候,在攻克西夏的时候,我们不就知道了么……即便明知败亡,也要做的事。”
拖雷一滞,沉沉的应声,他竟然露出了笑容。
“我明白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向那已经崩溃了的战场走了几步,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声的怒吼。
“决死而纵!!”
决死,而纵!
所有听到这一声死令的蒙古将士们,先是一顿,而后,露出了疯狂和自豪的笑容!
手断了,脚残了,也要使用牙齿!
战败了,阵破了,战鼓之声和旗帜不折!
钢铁浇注的血和灵魂,可不止那西夏,可不止你始东啊!!
喊杀声再次冲天,一波又一波,一重又一重!是曾征服的铁骑也好,还是扑火的飞蛾也罢!高声咆哮,呼喊我军我王的名字,不存退缩!
成吉思汗透过鲜血与尘土组成的沙场,与另一头的易哲对视而上,他缓缓的张开嘴,轻声说。
“一名帝王,不是他生时铸就繁荣昌盛的帝国,也不是指挥无双铁蹄蹂躏世界……而是死后,影响着人民。”
他的话是传不到易哲那里的,仅仅出口,声音就被淹没于了杀伐的屠戮之中。
但是易哲却知道,他所说的什么,坐镇两军尽头的两个人,却好像此时不身处混乱的战场,而是一张长桌,两人,对坐在两头,没有喧嚣,只有安静。
“时代出英雄,时代出王者,意图在时代更迭也要成为之中鲜亮的人,可汗,你的野望,是比谁都大的啊。”
“是吗,或许吧,但那方才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