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拉过赵氏的手拍了拍,“妹子,你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赵氏深以为然,忍不住眼眶一酸。
磨好墨,秦宴之起身拿起毛笔看向姜芸,二人对视一眼点过头,姜芸径直开口。
“五加皮三钱,忍冬藤一两……”
风湿的方子不需要多少草药,秦宴之寥寥数笔已经写好。
鼻尖飘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姜芸忍不住探头朝那药方看了眼,顿时被上面的字迹惊艳得失神。
笔锋锐利,力透纸背,有自己磅礴大气的笔风,字里行间掩饰不住的野心和勃勃。
姜芸余光撇了眼秦宴之,心下暗道,这小子也不过才十七岁,居然有这么远大的抱负?
即便身处绝境仍旧张扬,还真是让她高看几分。
“写好了。”
低哑的声音落下,他也放下笔,骨节分明的尾指上染了点墨渍,点缀在瓷白的肌肤上,有种诡异的性感美。
姜芸看得失神,旁边的胖婶敬佩地夸赞道,“不愧是咱们大河屯第一位秀才老爷,这字写得真漂亮。”
谈笑间,她又看向姜芸继续道,“芸娘你有所不知,宴哥儿打小就聪明,以前咱们村子里过年,家家户户都来找他写对联,他一场重病,多少人惋惜,现如今总算药到病除,日后青云直上,肯定要考个好功名。”
姜芸幽幽看向秦宴之,没想到他在村里人的心中评价这么高?
话题本人也没丝毫的骄傲,反倒颇为留恋的看了眼那支毛笔,摩挲着指尖,怀念曾经挥斥方遒的快意。
许是姜芸的目光太过直白,秦宴之有所察觉抬眼,对上她肯定的目光,他强装镇定垂下眼睑,脸上染了些许燥意。
收好方子,胖婶又拉着姜芸去了外面,颇为为难的商量道,“芸娘,你应该记得高家嫂子吧?今儿个在河边咱们一起的,她当时不是说她当家的也是这个病么?”
姜芸自然记得,更何况这才过了几个时辰。
“她找你了?”
胖婶没想到她一猜即中,不住点头,“可不是么?找到我哭爹喊娘,让我把你写的方子给她一份,我看她也挺可怜的……”
姜芸早料到会有这事儿,她既是大夫,自然悬壶济世,私人恩怨自己解决,不会公报私仇。
“方子是婶子你自己买的,如何处置看你自己。”
胖婶眼睛一亮,心下忍不住松了口气。
“谢谢芸娘,你看这次问诊该给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