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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第2页)

魏仁浦等人恍然大悟,当下纷纷起誓,愿和郭威同舟共济。郭威适才以退为进的法子,就是要众人表达忠心,眼见众人誓死效忠,心中顿安。

李荣大声道:“侍中,大丈夫行事义无反顾,一往直前,还犹豫甚么?”

韩通道:“是啊,侍中再不答允,恐怕会寒了众人之心。”

这番说辞,倒像是比郭威本人更急,在逼迫他一样。郭威神情凄苦,喃喃道:“当初我与史弘肇、杨邠等人共同辅佐先帝,披荆斩棘,患难与共,历经千辛万苦,遂建国大汉。君臣之间,毫无猜疑,相得益彰。我受先帝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原本打算鞠躬尽瘁,忠心辅佐陛下。殊不知陛下早已猜忌于我,杀戮家眷在先,咄咄相逼于后。先帝啊先帝,陛下这般心狠手辣,我不能束手就范,你在天之灵不要怨我。”

众人见他终于决意起兵,都觉有了盼头。

王朴问道:“请问侍中打算如何起兵?”

郭威沉吟片刻,道:“其实陛下人品不坏,只是年纪太轻,难以辨别忠奸善恶。再加上身边有奸臣,这些坏事都是奸臣假借陛下的名义做的,例如李业之流。我打算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大家以为如何?”

自来叛臣都没有好下场,郭威目睹了李守贞的教训,当然不会公然称叛。神情变得担忧,又道:“我心中所虑者,来到邺都时间不长,天雄军将士未必肯听从调遣。”

韩通道:“是啊,天雄军将士如果不肯起兵,只咱们这几个人,成不了大事。”

魏仁浦道:“下官有一计,或许能有用。咱们可以篡改诏书,以陛下的口吻斥责天雄军,说道天雄军四万将士桀骜不驯,留着贻祸无穷,诏令侍中悉数斩杀。天雄军将士看到这道诏书,必定群情激愤,为了保命,甚么事都做的出来。如此一来,就能为侍中所用,任侍中驱使了。”

王溥笑道:“好计策,下官代侍中挥毫了。”

郭威点了点头,道:“状元郎才思华瞻,文章无人能出其右,写一道诏书当然不在话下。”

王溥找来一张黄纸,略一思索,搦笔濡墨,模仿刘承祐的笔迹,一挥而就,写了一道假诏书。假诏书好写,可是没有玉玺,众人又犯了难了。字迹可以临摹,玉玺总不能雕刻一个。话说回来,总不能因为没有玉玺,就放弃这个起兵的机会。王朴道:“侍中不必愁,没有真玉玺,可以倒用留守大印,一样可以以假乱真。”

郭威皱眉道:“万一给人识破,势必留下矫诏的把柄。”

王朴摇头道:“侍中多虑了,将士们大多是目不识丁之人,谁会仔细辨别玉玺的真伪?再说世上又有几人见过真正的诏书?又有几人见过玉玺的真面目?”

王峻道:“我看此计可行,就这么做。”

不等郭威答允,拿起案上的留守大印,倒着盖在假诏书上,道:“万事俱备,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韩通道:“侍中,下令罢。”

众人齐声道:“侍中,下令罢。”

有的人已经面红耳赤,神情激昂了,郭威却异常冷静,而且没有十足的把握,道:“诸位的身家性命皆系于此事,没有十足把握,决计不能仓促起兵,再想想看,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不等众人回答,又道:“先帝晏驾之前,为汉朝留下了四个人,他们分别是河东节度使刘崇,武宁军节度使刘赟,忠武军节度使刘信,泰宁军节度使慕容彦。慕容彦是先帝同母异父的弟弟,素来好大喜功,眼高手低,吹牛的本事大过手上的本事,倒也罢了。可是刘崇和刘信是先帝的亲弟弟,刘赟既是刘崇的亲生儿子,更早早被先帝收为了养子。这三人是陛下的至亲,不得不防。这三镇兵力加起来何止十万?犹其河东兵强马壮,万一联手,天雄军恐非对手。”

王峻道:“这也不难,即刻派遣侦骑,打探他们的一举一动。”

郭威颔称善,补充道:“不仅打探他们四人的一举一动,别的节度使的动向,也要尽在掌握之中。”

王峻道:“我即刻调兵遣将,决计误不了大事。”

郭威双眉深锁,道:“我还有一层顾虑,万一有人识破假诏书,不肯起兵,该当如何是好?”

王峻嘿嘿而笑,道:“这也不难,为了激励将士,把府库里的钱悉数赏给他们。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再说如今这年头,哪个大兵会理会诏书是真是假,只要赏赐够重,天子的宝座也会砸个稀烂。”

郭威摇头道:“府库的钱不能动,万一出师不利,咱们还能退守邺都。这些钱可以用来招募兵马,购买粮草。”

王峻沉吟片刻,咬牙道:“那就准允士兵劫掠京师,京师遍地都是黄金白银,我想没有一个大兵不会动心。”

这天傍晚,李洪义只身走进羁押张永德的厢房。张永德并不惊慌失措,从容行礼,道:“见过藩帅。”

李洪义见他身处险境而面无惧色,心中颇为赞许,点了点头,坐到桌旁,道:“你也坐下罢。”

张永德依言坐在他的对面,道:“藩帅有话要问?”

李洪义道:“你知道本帅为甚么要扣押你吗?”

张永德摇头道:“下官不知道。”

顿了一顿,又道:“下官没有得罪藩帅的地方,还请藩帅明示,以解下官心中不惑。”

李洪义道:“你迟早会知道的,本帅现在说出来,也没有甚么关碍。”

顿了一顿,又道:“朝廷下诏,要处死郭侍中。”

张永德猜到一定出了甚么大事,否则李洪义不会无缘无故扣押自己,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件事。他先是大吃一惊,随即镇定下来。不过电光火石之事,转瞬即逝,李洪义丝毫没有察觉。原来他脑中心念电转,李洪义来见自己,无非是要套取口风。倘若惊慌失措,一定会败坏了岳父郭威的大事。于是装作若无其事,昂大笑。

李洪义沉声道:“你笑甚么?”

张永德道:“藩帅当然不会欺骗下官,此事属实,那就太好了。”

李洪义问道:“依你之见,郭侍中会坐以待毙还是要殊死反抗?”

张永德踌躇满志道:“论说旁人,下官无从得知。若说郭侍中,下官可以断言,纵然不殊死一搏,也决计不会坐以待毙。”

李洪义闻得此言,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判断,道:“先委屈贤侄几天。”

张永德既不求饶也不反抗,打定主意,随遇而安,问道:“郭侍中如果起兵,途经澶州,藩帅如何应对。”

李洪义愁眉锁眼,长吁短叹,道:“本帅夹在天子和郭侍中中间,当真左右为难。”

张永德道:“天子杀戮忠臣,倒行逆施,不得人心。郭侍中势必因时制宜,趁势而起,势不可挡。藩帅是明眼人,当然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正是李洪义颇费思量,头痛不已之处,道:“容本帅再想想。”

众人从白昼商议到黑夜,直到次日清晨,才商议妥当,面面俱到。郭威正色道:“兵贵神,大家立即分头行事,务必在正午之前,召集本镇军马。柴荣、王朴,你们留下来,我还有事情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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