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走出去没有多久,就瞧见一个少年郎满身杀气腾腾的甲胄,快步走过来,她长裙曳地,后面还有两个侍女替她提着后摆,所以她走得也不快。
才走了几步,邓不疑就已经走到了面前,他面上带笑,双眼明亮,浓黑的剑眉下,乌黑的眼里似乎是落了星辰。
“你回来了。”
梁萦看到邓不疑这么一副模样,差点就在心里吸了一口冷气,邓不疑最迷人的不是那张俊美的脸,而是这少年生机勃勃的样子,仅仅是看着,就让人忍不住从内心笑起来。
邓不疑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嗯,今日宫中陛下有要事,所以回来的晚了。”
“夕食都准备好了。”
梁萦想要握紧他的手掌,结果他的手掌对她来演的确是有些大,一只手都被他整个的包在掌心里,邓不疑时不时在她的掌心上捏一捏,或是轻轻一划带来些微的酥麻。
简直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邓不疑的作风不是甚么守礼的君子,梁萦也喜欢他这一点,干脆就让他去了。
邓骜已经在宫中为郎官,郎官负责保护天子安慰,眼下虽然已经有了期门郎和羽林郎做补充,但是郎官们身上的担子也还是没轻多少。夜里都要轮流上值的,今日是邓骜在宫中上值,所以哪怕是兄长出征前夕,他也回不到家中来。
邓不疑没有甚么话要交代自己的兄弟,要说的平常都已经说完了。眼下再要说已经无话可讲了。
两人用了夕食之后,便缠缠绵绵的倒房内去了。
邓不疑在梁萦的帮助下脱去了那一身的甲胄,穿着里头的齐膝襜褕就不肯再换衣裳了。梁萦让人准备了一些饮品,他喝了一口蹙眉,“怎么不是酒?”
“马上就要出征了,哪里会给你喝酒,到时候你喝醉了起不来身,耽误了事。又算谁的?”
梁萦瞧着邓不疑在自己身边坐下,她挑眉道。
邓不疑闻言,放下手里的饮品,笑嘻嘻的过来,伸手抱住她。脸颊贴着她的,和猫似得蹭个没停。
“你要出征了,我也没有多少话好说的。”
梁萦探口气,和匈奴打仗她也说不了什么,毕竟她的长处就不在这,“你……自己好好保重。”
她其实想说的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干脆跑,反正就算怪罪下来,他们家里也有的是钱去赎。
不过这话邓不疑肯定不爱听就是了,说不定还要发脾气。想想也是,他这么一个人,除非他自己觉得不行,不然说了也没用。
“自然。”
邓不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来。
“你若是有事,我就立刻带着你的孩子改嫁去,嗯……长安里头还有好多的子弟未曾娶妻……”
梁萦笑盈盈道。
“你……有了?”
邓不疑顿时僵住,但是他的重点却是在前头一句。
梁萦恨不得在他头上打一下,“没有!但是要是有了的话,我也让他去叫别人‘阿父’去!”
邓不疑一下就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脸颊紧紧的贴在她的脖颈上,“那么现在就怀一个——!”
“你有病!”
梁萦伸手就将把身上的人推开,“你说有就有啊!”
“有个孩子,我要是没了,你还能看着他,天天想我!”
邓不疑说着就去吻她的唇。
梁萦才张口反驳,结果他就气势汹汹的压了上来,半点都不给喘息的余地,她气喘吁吁瞪着不远处帷帐垂下的玉璧,玉璧剔透,她想起白日里母亲和她说起的那些话。原本不过是要拿着这些话刺激的邓不疑珍惜子的性命,结果却是变成刺激他兽性大发,这到底是哪里对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