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凯匆匆赶到王书记家,将杨威反映的情况告诉了他。王书记听闻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何刚怎么回事?关键时刻联系不上!”
王书记眉头紧皱。
“我也一直在打他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程凯焦急地说道。
王书记沉思片刻,立即做出决定:“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得先采取行动。你马上通知相关部门,启动应急预案。我去向市委书记王力汇报。”
与此同时,在危山脚下艰难前行的杨威,心中越发不安。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深知这次问题的重要性。雨越下越大,视线模糊,但他没有停下脚步……
在赶来石头村路上,杨威联系了大河镇镇长,谢有才,他是谢老六的远房表亲。
杨威赶到石头村时,雨已经非常大了,路旁杨威能明显听到危山石头滚落的声音,一阵后怕,有些石头就滚落到他的前方,杨威没有犹疑,坚定的往山脚下的石头村赶去。
杨威使尽浑身力气,猛地敲开谢老六的家门,声音颤抖地大喊:“谢主任,情况万分危急!我来时就看到危山的石块滚落,我估计这座山很快就要坍塌了,村里人大多都已进入梦乡,我们必须立刻通知他们转移,否则就来不及了!我已经通知了你们大河镇的镇长,你的侄子谢有才。”
谢老六一听,顿感事态严重,毫不迟疑,迅速披上外衣,嘱咐老婆赶紧转移到安全地带,然后与杨威一同挨家挨户地敲门。他们边跑边敲,边高声呼喊着沉睡中的村民:“滑坡了,大家快起床……”
大部分人被惊醒,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听到是滑坡,便惊慌失措地往外狂奔,只求逃命。然而,事不凑巧,才敲了几户人家,这危山上滚落的石块就越来越多,如雨点般坠落。
谢老六心急如焚,大喊道:“完了完了,还有十多户人家还在睡梦之中,这可如何是好!”
杨威没有丝毫犹豫,全然不顾呆愣在原地的谢老六,义无反顾地敲响了一家又一家的门。
这石头村的住户,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危山脚下。当杨威费尽力气敲开他早已记不清是第几户人家的大门时,他的身体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然而,他艰难地爬了起来,焦急地告诉村民们赶快撤离。
他看到一对父女抱着孩子,傻乎乎地愣在原地,便迅速接过孩子,抱着往外跑,边跑边对着那呆立着的大人高喊:“走啊!快跑啊!危山塌方了,滑坡了!”
杨威刚要站起身来,一块巨大的石块滚落而下,狠狠地砸向这户人家的房檐。杨威正准备转身,却被房檐的木块在石头的撞击下如箭矢般向他的胸口飞来。说时迟那时快,杨威一个闪身,将孩子紧紧护在身下,试图向后倒去。然而,那木块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的后背,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如箭一般从他口中激射而出。杨威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向前倒去,好在他在倒下时轻轻一拉,孩子安然无恙,没有被他压到。
谢老六与那住户面面相觑,都惊得目瞪口呆,谢老六脑筋转得快,扯开嗓门大喊道:“张麻子,快!过来搀着杨威走,让你媳妇抱起孩子快跑啊!你呆愣在那儿干啥呢!”
这时,张麻子才如梦初醒,飞奔过来抱起孩子塞进他媳妇手中,声嘶力竭地叫道:“快跑啊!傻婆娘!危山塌了,能跑多远跑多远!”
谢老六扶起杨威,拼命地掐着昏迷不醒的杨威,可杨威依旧毫无反应,如一滩烂泥般软绵绵的。张麻子嚎啕大哭:“我的救命恩人啊!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哭啥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没时间通知其他人家了,赶快扛起杨威往村外跑啊!
张麻子力大如牛,扛起杨威并不觉得费力,只是整个人都吓蒙了,浑身像筛糠一样颤抖着,感觉使不上劲儿。他们刚踏出家门,后面的坍塌便如猛兽般伴随着泥石流汹涌而下,瞬间将张麻子的家夷为平地。
谢老六和张麻子一边狂奔,一边不时回头张望,两人都被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战栗不止。
那巨大的石块如炮弹一般,直接将房子砸得稀巴烂,碎块如雨点般满天飞,夹杂着雨水和灰尘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那味道简直令人作呕。
危山东面传来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滚落的石块如飞沙走石般砸向地面,随着轰鸣声的持续,地面开始微微颤动,而危山之上一些细小的裂缝如蛛网般出现在原本平整的山坡上。当这些裂缝越来越大,如恶魔的巨口一般向四周扩散时,整个石头村仿佛都在瑟瑟发抖。地面开始剧烈晃动,建筑物如喝醉了酒的人般摇晃不停,沉重的物品如被飓风吹倒的大树般纷纷倒塌,那些没来得及救出来的家禽在惊恐中四处逃窜。天空中传来阵阵哀嚎和惊叫声,随后是夹杂着尖叫的惨叫声。四周一片混乱,尘烟滚滚,人们犹如无头苍蝇般失去了方向感。被救出去的那些石头村人远远看到危山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山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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