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彻底进了这座舞台,声音极大:“你要明月剑,不就是因为这柄剑曾是那幕流月的本命灵剑么?”
“那幕流月曾救你性命、带你进门、教你修行,你感激崇拜她,故而不欲她的剑被别人所用,才反对的,是么?”
竟是直接道出场上修士都心知肚明但故作不知的事实。
明青面不改色,知道那修士还没有说完。
果然,那修士很快继续道:“上清宗外,你无故打伤杜家那小子,刺穿他拿剑的手,不就是因为他说到了幕流月。似你这般行事无忌、只凭好恶的,明月剑就算到了你手里,也只如明珠蒙尘。”
所以明月剑应当给姚见裳。
这便是他说了一大堆最后委婉抛出的结论。
说明青心性不定、行事肆意。
说她要明月剑根本别有用心。
说明月剑被她拿了无法物尽其用。
层层递进,听起来无法反驳。
副宗主便有些迟疑了。
三百年来明青的成长相当惊人,她变了很多。唯一不变,或者说“隐患”
的,便是幕流月。
凡是和这三个字有关的
也正因此,他们才迟迟没有定下最后人选,也没有把最重要的那些事情告诉明青。
“你说那姓杜的剑修啊。”
明青观察着场上修士的表情,不慌不忙:“我确实打伤了他,也刺穿了他的右手。如无意外,他以后再想右手拿剑只怕要克服不少困难才行。”
腰间的弟子玉牌微亮。
明青投去一丝神识,而后面上似有笑意浮现。
那是得意、胜券在握的笑。
她抬头,正对上那世族修士愤怒正欲作的目光,沉声开口:“却不是无故。”
她不是无故打伤那姓杜的世族剑修的。
当然不是无故,是因为幕流月。
那世族修士正打算这么说。
明青却看向刑律堂副堂主,继续道:“严格来说,还是副堂主授意的。”
副堂主授意你打伤那姓杜的剑修?
世族修士怔住。
原本正看着热闹的副堂主也怔住,“明青,你在胡说什么?本堂主何时”
何时让你去刺穿别人的右手、半废别人的剑道了?
他想这么说,明青却一晃手里的弟子玉牌,以念文章的姿态念道:“半年前长原城外,杜广义恃强凌弱,抢了一散修先付款的剑符。散修不服,杜广义后命左右随从将他殴打出长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