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陈诚和杜景浩,在停尸房外找到正坐在地上的张一洋。
杜景浩看着张一洋那颓废的模样,沉声道:“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人各有命,富贵在天……咱们都也尽力了,难道不是吗?”
张一洋将赵文宇的离开归结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他那天没有去参加那该死的相亲,或许现在会不会不一样呢?
“那是赵文宇自己的选择,如果他想走,我们没有人能拦得他住……况且,如果可以选的话,叔叔选择应该也是离开,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现在的结果,或许才是他想要的吧。”
陈诚上前两步,随后将张一洋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无论两人说些什么,而张一洋仍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陈诚则是去了一趟养老院,替赵文宇父亲收拾留在那里的遗物,而在房间的书桌的抽屉中,找到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赵文宇父亲似乎预感自己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将身后事给安排好了。
信中说,丧事一切从简,不告诉任何亲戚和朋友,他给自己买了一块墓地,就在赵文宇母亲的旁边,希望自己的死后,骨灰一半撒进老家的水库,剩下的一半则是陪着自己的妻子。
第二天一早,陈诚将信拿给杜景浩和张一洋,平静道:“死者为大,尊重叔叔的想法。”
“嗯……我去联系殡仪馆。”
张一洋的眼睛通红,像是哭了一晚上,语气中满是悲伤。
陈诚目送着张一洋离开的背影,低头叹了口气,回道:“唉……真担心他以后一蹶不振。”
“我们都常住在南京,而赵文宇离开后,老张在老家就再也没人能说得上话了。”
杜景浩像是个泄了气的气球般,靠在墙上,那种无力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以后记得常回来,我们已经失去赵文宇,不能够再失去他了。”
当年三个人一起去盐城见唐娟的时候,就已经不分彼此了,而现在赵文宇彻底离开,陈诚无法再接受失去张一洋。
杜景浩点头,认真道:“我会常回来的,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早就是一家人了,很难想象失去他后,我的生活将会崩塌成什么样子。”
原本殡仪馆的火化需要排队,但陈诚和杜景浩,不想当叔叔在走后,还要让他再等,便直接用钞能力率先插队。
张一洋将双手捧着赵忠阳一半骨灰的骨灰龛,随后小心翼翼的放进墓地中,随后陈诚和杜景浩将石板给合上,墓碑上写着,“赵忠阳之墓,孝子赵文宇立。”
那是陈诚替赵文宇立了一块碑,如今赵文宇不在,做兄弟的,自然要尽到该有的责任。
三人跪在墓前,对着墓碑,磕头行孝礼。
遵照赵忠阳的信中的内容,葬礼一切从简,傍晚时分,三人带着剩下的骨灰,来到水库边上。
只是小水库,并没有专人去管理,而附近也没有人住,所以不用担心一些问题。
“叔叔,您现在回家了。”
陈诚抓起一把骨灰撒向空中,恰好一阵风吹过,从而吹向水库的深处。
张一洋和杜景浩,也跟在陈诚的后面,将骨灰给撒进水库中。
陈诚靠在车上,看着日落喃喃道:“叔叔,我们就送您到这里了。”
杜景浩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静道:“我们真的尽力了,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数,对于叔叔而言,让他一个人过完后半生,或许解脱才是最好是选择。”
张一洋站在堤岸边,看着远方的日落,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