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洛看着对面的温馨小提示贴纸,眼神放空,像是陷入自己的某种情绪里。
安程想了一下,“会难过吗?”
毕竟是她的父亲。
白洛洛笑了一下,“怎么会?”
她身上是区别于同龄人的成熟,语气中也是释然。
“哪怕哥哥没有报警,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这么做的。”
“哥哥以为我年纪小,不知道这些事情,可都说女孩子早熟,我聪明得很,考试分数都是市重点的年级前十,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洛洛知道哥哥重视这个朋友,有心想要多说一点。
“其实妈说得也没错,白何安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对所有人都很好,是别人眼里羡慕的爸爸,那段时间公司也蒸蒸日上。可是后来,他结交了一个生意伙伴,那个伙伴用一个很差的项目骗了他,卷走了公司很大一笔钱,没过多久,公司就倒闭了。一开始,白何安他借了钱,想要东山再起,可是他每次都失败了,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就开始疯,开始赌博,开始打我们。”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母亲会一直忍让他,因为那个生意伙伴,是以我妈为媒介认识的,她可能一直在为这个赎罪吧,是一个很傻的女人。”
“为什么之前不报警说他赌博?”
安程问道。
小猫也竖起耳朵,不断地在快穿世界中,学习不同人的思维,也是它们系统不断进阶和进化的方式。
“想过啊,”
白洛洛说:“初中的时候,我看到他打妈妈和哥哥,我就去过警察局,但那个时候我只想着不要让他打人了,没想到还能举报他赌博。”
“后来,当我明白了这些东西,我又经常会在放学的时候去警察局前面晃悠,但是每次都没能真地走进去,因为我很爱我的妈妈,我会心疼她。”
“程哥,”
白洛洛看向安程,“我哥是这么喊你的吧。”
安程点头。
白洛洛笑道:“很久没听到他这么喊别人了。他肯定不知道,好几次,我都在警察局门口看到了他,我偷偷地看他,看他和我一样,在门口徘徊,有警察叔叔问他,是不是需要帮助,但他每次都走了,和我一样,就是太心疼我妈了。”
房间里,白卿按着徐容的肩膀,“妈,离婚吧,就算是赎罪,这么多年也够了。”
“而且你本来,就没做错什么。”
徐容抱着儿子的肩膀,大哭出声。
“小卿对不起……对不起……”
出警的度很快,十五分钟就有警察到了医院。
负责主办的警察是个老熟人了,他看着白卿,拍着他的肩膀道:“小时候就想报警了吧,却忍到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