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沈无霁反手砸了镇纸。
望一眼被沈无霁砸出三角小坑的墙壁,江敛继续说:“皇贵妃不知沈周如的心思,皇后也只是试探沈周如做给皇贵妃看,两人联手对付你母亲,没想到十几年前的算计现在反而派上了用场。”
沈无霁神色狠厉,“他们下了什么药?”
母亲体弱,一丝半点伤体的药都受不起。
江敛:“怀孕的女子不能吃山楂之类的东西,你母亲吃了很多。”
点到为止,江敛没有再说。
沈无霁胸膛起伏不定。
他狠狠闭上眼,竭尽全力压制自己的暴怒。
江敛依旧平静:“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发泄,等我走了你没有机会再宣泄情绪。”
“不用了。”
沈无霁逼着自己完成三轮深呼吸,再睁眼时眸光冷厉,“这怒得发泄到该受的人身上去。”
江敛用手背碰一下茶壶温度,然后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沈无霁身前,“喝了,缓缓情绪,极怒上脸,外人看的一清二楚。”
他指一下沈无霁的脸。
沈无霁才反应过来自己脸颊通红发烫。
他沉默着端过茶杯拎起茶壶,一饮好几杯。
等沈无霁冷静下来,江敛道:“欲使人疯狂,必先使人膨胀,一个个来。”
沈无霁看他,“我听人说,你和承安侯吵了一架。”
往日江敛对承安侯都是逆来顺受喜怒不颜色,这还是府外人第一次听到江敛反抗的事迹。
江敛微微挑眉,没说话。
沈无霁问:“你想怎么使他疯狂?”
江敛笑了笑,直白道,“掌兵权,离君臣,清君侧。”
“好。”
沈无霁干脆应下,重复江敛的话,“日子还长,咱们一个个来。”
晋王被禁足了五天,皇贵妃被惶恐不安埋葬了五天,日思夜想,再复杂的事情也能想通。
江敛特地安排了几个侍卫在成御史下朝必经之路上嚼舌根——
“开云轩又要调新的侍卫过去。”
“不是上个月才分配好吗?怎么月月搞。”
“我听说是有人在外面乱说,惹得陛下发怒,这才又要清开云轩的人。”
“……”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
江敛只顾在外散发谣言到太子和晋王一党耳里。
这些话也被人传进了后宫,皇贵妃听得一清二楚,越想越心惊胆颤。
回想皇帝变脸时的情况,不就是晋王提起沈无霁在行宫手撕肉兔吗!那话还就是插进开云轩里人说的。
沈无忧在静思堂里砸碎了无数杯子,越想越气愤。
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最大的不同是在为父为帝那人心中的地位!
他至今不明白那个安妃有哪里好,死了这么多年还能让父皇为她痴傻儿鬼迷心窍!
等不及,他等不及看父皇死后沈无霁无人相护的凄惨样子。
一股妒火在沈无忧心里熊熊燃烧。
这些谣言还传不到沈周如耳边,孙云海已经按照吩咐清理开云轩侍奉的人。
这期间发生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孙云海看一眼自耳房中搜出来的各色手镯项链,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