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蘇瞪大了一雙杏眼,但想起上次雖然威武,但卻難掩老態龍鐘的黑豹,又覺得情理?之中,不過她雖然對老皇帝沒什麼感覺,倏然聽到他去世,還是有幾分錯愕。
電視屏幕里的季曄等了許久,似乎是給公眾反應的時間,爾後才?拖長了調子,繼續道?,「不過,皇室仍然後繼有人——皇帝與辛蕊女士曾誕有一子。」
咔擦——
辛哲手中盛放營養液的玻璃管瞬間四分五裂,玻璃渣剮蹭著點滴血絲落在地上。
他的一雙瞳孔猝然變成豎瞳,露出的大臂肌肉也瞬間繃緊。
辛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只是閉上眼睛,蜂擁而來的卻還是女人穿著紅色高跟鞋,從城堡里一躍而下的場景。
手上的觸感既粘膩,又裹挾著不容忽視的鈍痛,血腥味從皮肉地下涌了出來,如?細細密密地針,刺扎他一直以來的記憶,那記憶強烈到他眼前的世界全都褪了色。
他仿佛又回到了曾經無依無靠的,只會蜷縮在角落裡,愣愣地看著母親不堪重?負的結束生?命的歲月。
幾乎是無可抑制般的,他的喉嚨里溢出痛苦的哀鳴。
阮蘇蘇被這一聲嚇了一跳,她連忙抓過辛哲被玻璃碎片嵌入的手,打量了片刻,從桌子底下的醫藥箱裡取出鑷子,一點點地夾著碎片。
「別生?氣,至少也別這麼對待自己。」
原本炸毛的大貓在阮蘇蘇的安慰和動作下平靜下來。
他將額頭搭在阮蘇蘇的肩頸里,唇瓣印在她的鎖骨上,半晌,笑出聲來:「你喜歡鳥籠嗎?黃金鑄就的金色牢籠。」
他一點都不想和那座城堡有什麼聯繫,更不想回到那裡再見?埋葬了媽媽的玫瑰花園。
「不喜歡,你不是說?我可以當地鼠夫人嗎?」阮蘇蘇渾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如?果不喜歡金色的鳥籠,咱們?就住鐵籠子唄。」
辛哲怔忡了一瞬,垂眸。
白皙細膩的手帶著鑷子,細心地夾去嵌入他手心裡的玻璃碎片,紅色的血液隨著她的動作泌出,就像是常年沉積的淤血離開身?體。
他想起小黑貓盤成一團,隨著女孩兒呼吸,安穩入睡的夜晚。
他想起兩人趁著狐狸喝醉,借著微醺和酒精的藉口,藏在桌下,親密曖昧地接吻。
他還記起兩人在海灘上的擁抱,以及那場在逃亡過程中、水到渠成的親密。
斑駁的色彩在一瞬間又蜂擁回籠。
頎長的身?體蜷縮在黑色的布藝沙發上,燦金的眸子又找回了應有的神采,等阮蘇蘇清理?完地上的碎玻璃後,小巧的黑貓鑽進了她的懷裡,毛茸茸的腦袋不住地蹭著她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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