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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大概是云雀帮你确定的，人也是云雀帮你牵的关系。

所以是因为当时我提起这件事时不太在意的态度，让你决定不对我说出实情。”

刚睡醒的沢田纲吉伸了个懒腰，他鼻子上还带着氧气管，没有摘下，“嗯，阿武说的都对呢。真厉害——阿武，我饿了。”

他抬起头，对着山本武眨眨眼睛，“我要淡水鳗鱼饭！”

他理直气壮地要求道，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阿纲，真狡猾呢。哈哈。”

山本武突然抬起头，他咧开嘴，眯起眼，“那个时候也是那样，因为不会安慰人，干脆就反过来模仿我打哈哈，装作一副没有事，也不需要我操心的样子。”

尽管山本武的语气恢复了轻松，纲吉却反而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不安，“阿武……？”

“就因为狱寺表现地更敏感。云雀表现地更不在意，所以，我总是那个可以被阿纲暂时放在一边的——懂事的人。”

山本武突然收起脸上的笑，“阿纲在吃下「银色子弹」后就只会模仿别人了——明明你谁都不用模仿的。那次也是，明明感觉到了那个孩子很危险，就因为我判断失误——那个孩子用棒球这个话题接近我，降低我的警戒心，所以观察着我、模仿着我的阿纲也没有对那个孩子做出防范。我……”

山本武伸手抚摸上少年的脸颊，“我也是会判断失误的，阿纲知道我对此很有压力，所以这次也体贴地不告诉我这些……不知道的话，没有考虑周全的话，就不用判断了。如果再出了事，我就可以不那么自责了，就可以保持冷静地置身事外了——阿纲，是这样想的吧。”

他深呼吸一口气后放下手站了起来，“真是温柔啊，阿纲。”

少年忽然伸手抱住了正欲转身的山本武的双腿，“阿武，你生气了。”

“我永远不会生阿纲的气。”

山本武没有转身。

“你在生气，我知道。你和柯南君一样，以为、我事先就预料到，计划好了一切，却不告诉你……”

少年小心翼翼地说着，因为看不到山本武此时的表情，他只能观察着雨守宽大后背的肌肉群和垂下的双手。

“云雀知道吧？即便是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调动直升机升空的。阿纲，要我提醒你吗？他看上去还挺生气。”

山本武虽然背对着少年不给对方揣测和模仿自己的机会，但他也并没有刻意伪装自己的语气。

“所以、阿武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我饿了——阿武生气就不给我做饭了吗？”

少年收紧了手臂。

“我正要去做饭，”

山本伸手握住少年的手，将他拉离，“阿纲，你是在失去快乐以后，才开始用我们的名字称呼我们的。你做事其实一直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你认定的事，也很难被别人改变。但是，阿纲，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格。我说过，我不会让那种事再发生一遍，那么即便阿纲你因为担心我而隐瞒我，我也还是会按照我的想法去做。阿纲，劝过我无数次重新开始玩棒球吧？”

他微微侧身将少年的手重新放入被子中。

“……啊，但是、……”

“我没有接受你的劝解。剑士和棒球都是需要一心一意对待的存在。阿纲，你比这两者更甚。你说，你过不来我的世界——可是阿纲，你在为我们打造一个理想的世界的时候，你也渐渐把自己排斥在这个世界之外了。

我绝对不接受那样的结局——没有你的世界什么的，我不接受。

如果守护阿纲意味着要清扫掉一切对阿纲会造成威胁的存在，那我就去当那个清道夫——哪怕矫枉过正，我也不允许有危险再接近你。

阿纲如果觉得我做得不对的话，就像以前一样来阻止我就好了。”

山本武干脆利落地说完，提脚便走。

“是珠宝展被盯上、引起了我的注意。”

少年的冷静醇厚的声音在山本武背后响起，“不是提前算好的。只是、察觉到了而已。阿武，这句话由我这样、头脑不聪明的人来说、也许很奇怪，但是，有些事自然而然就看到了，推理出来了。有些事……在吃下「银色子弹」，变成一个有缺陷的人以后，反而变得好简单。

简单到，阿武不需要去做那些又辛苦、又危险的任务，我也可以保护好自己，同时贯彻自己的想法了。我还是拿到了……有可以保护大家的能力。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比打打杀杀要黑暗得多。

阿武不也从Reborn那里知道了，我和伊势原祐二有交易以后，就推断出了这些事吗？我让云雀学长来接我，直接把我送到医院的安排，不对吗？

看上去把一切都算好了的沢田纲吉，对山本武来说？很奇怪吗？

不，我相信阿武不会讨厌这样的我。

说我是任性也罢，说我是……把山本武这个人吃死了也罢，我，就是这样相信的，就算是和Reborn想法一样的阿武，最后还是会纵容我的。

那么，阿武觉得，这样能把局势握在手心的我，还会把自己置于……那样危险的境地吗？阿武会觉得……我真的是那种没心没肺，对大家的心意无知无觉的铁石心肠吗？

相反，我相信的是，哪怕我变成了那样的人，阿武都会包庇纵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