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熙还没听说分店关闭的事,闻言十分诧异。
“为什么关闭?生意不是挺好的?娘都没跟我说。”
石头挠头:“婶子不跟你说应该是担心你,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宁岳十分淡定地说:“关了也好,以后就可以不用与那边常碰面,心情会更好。”
分店与徐家实在太近,当初开的时候是为给叶巧然机会,现在婚约没了,分店自然就没开下去的必要。
他可不希望叶秋熙去分店时再与徐家人碰面,或是遭受什么语言非议,想一想就烦的很。
石头一想也是,点头同意。
叶秋熙却在心头蒙上阴影:“会不会庄师傅觉得我与徐世员的事,对分店名声不好?”
换婚之事,虽然没有光明正大地打上徐家的门,可两家婚事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这一下子新夫郎变新娘,还是堂姐弟,叶巧然半年来也在两家附近混了熟脸,口舌之论是少不了的。
宁岳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难怪你娘不告诉你,你看,这不就多虑上了。”
石头也是满脸不岔:“对呀,这怎么能怪你,你才是受害者。”
这时叶于立与王秀从外面回来,经过换婚之事,夫妻两沉郁了很多。但这次从外面回来,两人脸上的表情很显然的轻松,愉悦。
“什么事这么高兴?”
叶秋熙疑惑地问
叶于立轻松宽慰的说:“我们一家可以离开这里,不用再担心你受非议。”
王秀眉眼间的阴霾也消散不见,她笑着说:“对,房子我们也找好了,明天我们一家就搬走。”
叶秋熙有些疑惑,又有些难过:“搬哪去?你们不用为了我劳命伤财,叶家村的地都卖了,以后……”
说着说着鼻音都出来了,叶秋熙眼眶湿润,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模样。
王秀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关你的事,你本来就没错。是你爹,他找到一份县衙书吏的事做,县衙离咱们这远,刚好有这个机会。”
叶秋熙一惊:“爹找了县衙的事做?”
这可是皇都,一块牌匾掉下去砸到十个人,其中有九个有官身的地方,爹一个没钱没背景的秀才居然能找县衙里的事做,真是不可思议。
石头更震惊,两眼奔发出巨大的惊喜,他大叫道:“叶叔当官了?”
叶于立被石头一声大叫,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他轻咳一声说:“不是官,就是无名小吏,衙门里打杂的。”
对石头来说那也很厉害了,县衙啊,那可是县老爷待的地方,乖乖,叶叔也太厉害了。
王秀的心情疏朗,她开怀道:“我俩先去收拾行礼,晚上咱们一起出去吃,明天你们两小伙子可得帮着搬东西。”
王秀和叶于立走后,石头还没回过神来,他恍惚着对宁岳说:“听到了吗?叶叔成官老爷了。”
宁岳看向他,露出很浅的笑意:“那你记得以后见到叶叔要磕头。”
在一切没开始前,他就想到婚约不能如实完成后,叶秋熙会遭受的非议。他能做的就是让这股非议降到最低,但他还是低估了流言的威力。
叶秋熙奶奶的死在一定程度上浇熄了叶于立与王秀的怒火,等下葬后反而冷静下来,觉得打上徐家门又能怎么样,指不定徐唐氏那张破嘴又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更何况换婚之事的始作俑者是叶巧然,也是真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有这般下作手段,到时候再乱咬秋哥儿一口。
说他们俩无所谓,但说叶秋熙不行,倒不如关起门来安心过日子。
但两家离的太近,半年来该知道两家有婚约的都知道,再加上徐世员中举带来的影响力,突然换人,不是想关起门来安心过日子,这日子就能过的下去的。
宁岳让人传播实际情况,再加上石头时不时的当待表演一个深情演说,倒是把对叶秋熙不利的流言降到最低。但总会有一些嘴欠的人,宁岳暗地里教训几个后,这种声音明面上是没有了。
可总有些打量的视线,和嘀嘀咕咕萦绕在叶家人身上。
叶于午和叶巧然看中徐世员举人身份,宁岳就找到公主给叶于立安排做官,直接越过科考。
但在皇都一个秀才真的做不了正经官身,如果以公主身份硬给按排也不是不行,但那后果可比换婚带来的更大更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公主府或是三皇子敌家当成引子除之。
最后拐着弯子安排了一个县衙里不起眼的书吏,先做几年,然后再往上升一升,一步一步来。
要的是安全稳妥,不能被打上公主府或是三皇子一脉的标签。
连带着房子宁岳都在暗中安排人给予方便,搬家这天他更是找来七辆大车,那架林恨不得连一砖一瓦都在这次带走。
王秀嘴唇微动,张张合合几次才开口说道:“车有点多了。”
秋高气爽的天气,叶于立硬生生被惊出一脑门子汗。
“两辆就够了。”
宁岳却笑着说:“不用多次来回跑,方便。”
非常言简意赅,让人无法反驳
。
最后在车夫的帮助下,除了水缸之类的大件,其他能搬的都搬了。
宁岳看着秋千十分惋惜道:“秋千不好搬。”
叶秋熙坐在上面的样子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