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贴近他胸口的位置,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听见他铿锵有力的心脉跳动的声音。
他的衬衣上有一股熟悉的淡淡烟草味儿,似乎这人在出门前刚抽过烟。
言蓁想要撑着身子坐回去,手不小心放在了男人的腿上。
透过西装裤的布料都能感受到男人的体温,她猛的抬头和男人那双炯炯有神撞了个正着。
只见男人薄唇微动,唇间吐出几个字,“坐好,头发乱了。”
明明两人之间除了肢体接触,不再亲密半分。
但言蓁总觉得此时的气氛,比她主动亲男人的时候更能让她内心躁动,心慌不已,
男人扶着她坐好,手虚虚的放在她的身后,这下连肢体接触都免了。
“头发乱了。”
她慌不择路的小表情全都落在男人眼里。
言蓁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啊?,啊?哦。”
“左边。”
言蓁抬手,胡乱的整理了两下就不准备再弄了。
忽然视线里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撩拨了两下她额前的碎发。
“好了。”
言蓁坐好挺直了僵硬的背脊,不敢看男人一眼。
心跳苦熬到发麻,同时大脑也在烧,烧到有些耳鸣!
直到半分钟后,听到周诣京清清浅浅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会开车,怎么不开车?”
她抿了抿唇,视线顺着思绪飘到很远很远。
高三毕业后的第一个暑假里,被淹大富督促着去学驾校,她不到一个月就拿了证。
言大富高兴地当场就给她提了一辆宾利,当晚她带着言忱试驾去兜风。
还没开出十公里,就在最近的高架桥上出了车祸。
车撞过来的那一刻,言忱猛的扑了过来,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
她脑子浑浑噩噩的,只记得言忱的额头后脑勺全是血,背上插着玻璃碎片,鲜血几乎染尽了他的衣服。
救护车来的时候,她没什么大事,只是手臂骨折,而言忱却进了ICU,堪堪养了两个多月,才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
从那时起,她一年到头几乎碰不了两次车。
而言忱直接连驾照都不考,两人每次出门不是滴滴,就是借的言大富的司机。
从往事里抽回神,她脸色很不对,抿了抿唇,“不经常开,也不太熟练。”
“是吗?”
周诣京侧目,余光带过她有些红的不太明显的脸颊,平直的唇线有了一丝丝弧度。
“我没记错的话,那天在警察局你自己开的车过去。”
言蓁顿了顿,“言忱在里面,事态紧急。”
男人的眼眸微动,事态紧急?看来她这个弟弟对她来说很重要。
在她面前看起来人畜无害,但言忱平时的动作和说话习惯骗不了人,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安静的后座,两人又回归无交流的模式。
临到柳洲门口,言蓁下车,男人缓慢摇下车窗,“很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