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地中海沿岸漫步,追逐着腥涩的海风,流连在无人的街头。
在贝利尔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下,毕景卿渐渐淡忘了庄园里的不愉快。贝利尔给他讲那片土地上流传的故事,每一个都有声有色,神乎其神,但每到午夜梦回,毕景卿记忆最深刻的,仍然是一座茂密的森林,和仰面躺在空地上的尸体。
那是贝利尔祖父的尸体,灰色的瞳孔已经扩散,肤色苍白,胸口插着一把镶嵌着五色宝石的匕首。
他明明没有亲眼见证那一幕,可脑海中的画面却如此鲜活,鼻端甚至能嗅得到淡淡的血腥味。
那味道并不让他作呕,反倒有些莫名的着迷,让他想要靠近。
毕景卿不敢把自己的梦告诉贝利尔,因为每次他试图提起那把匕首的时候,男人总是显得焦虑又暴躁,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许愿吧,许愿吧&洞悉真相
“在想什么?”
海边沙滩,毕景卿躺在遮阳伞下出神,一双笑盈盈的灰眼睛忽然浮现在眼前,吓了他一跳。
“贝利尔,你吓到我了。”
他笑着嗔怪,亲昵的在男人下颌落下一吻,“你该穿上浴袍的。”
“为什么?”
男人不解,精悍的脊背肌肉勃发,吸引着周围游客的视线。
毕景卿责怪般的轻咬他高挺的鼻尖,小声说:“他们都在看你。”
这个男人太俊美了,微笑时美好如笔触细腻的风景画,举手投足都是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的魅力。毕景卿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这让他有些不悦。
“但是毕,你也没有穿浴袍。”
男人失笑,“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看你?你太小看东方美人的魅力了。”
“我算什么美人?”
毕景卿不喜欢这样的描述,不服气的反驳,“我明明是帅哥!”
贝利尔牵着他的手,带他站起身来,彬彬有礼的坚持:“你在我眼中是最美的。宝贝儿,不要浪费美好的阳光和海风,我们去游泳吧。”
“我游得不好,你得继续教我。”
“好。”
白天,他们戏水打闹,夜里,他们缱绻缠绵。
毕景卿渐渐发现贝利尔有些异于常人的“天赋”
,比如他不太能感知疼痛,而且伤口痊愈的速度很快。哪怕是前一天夜里被失控的他用指尖抓挠出伤痕,男人也面不改色,而第二天一早,那些深深浅浅的伤口就消失了。
他问贝利尔原因,贝利尔只含糊地说,这是家族遗传的天赋,也不算太特别,只是不容易留下疤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