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浔塘河出现茶叶的时候我观察过,那里的茶叶都是一样的,是我没有在沈宅找到的茶叶。”
邬弄:“你想说什么?”
祁陵收好锦囊的口子,正色道:“浔塘河的茶叶,就是这锦囊内的。”
“你从哪里买的?”
“一个茶馆,叫春在楼……”
邬弄想到什么,又立马抓住祁陵的手道:“你不准去!”
祁陵奇怪,挣开手道:“我为什么不准去?不就是个茶馆?”
邬弄:“……”
祁陵看他怪怪的模样,故意转开话题道:“我今天去找沈万,知道他和崔阳兰第一次相遇,是在竹筏上。”
邬弄想了想,道:“十几年前,浔塘的船应该还没有这么多,竹筏才是主要的水路工具。”
祁陵点头,继续道:“崔阳兰或许对沈万还有感情。”
“……那种人,崔阳兰怎么可能还有感情?”
邬弄动灵力自己割断了绷带,又自食其力将祁陵没干完的活干好。
“……”
祁陵愣了下,干笑道:“可崔阳兰并没有直接杀了沈万,她定是还想从沈万身上知道或者得到点什么,哪怕只是一句话。”
“再说了之前……竹筏运货竹子没有腐烂,没有茶叶丢失,反倒是用船会丢失茶叶……我觉得,是崔阳兰在保护那些用竹筏的。”
邬弄看他:“你觉得?”
“……我觉得。”
祁陵正色,“我的直觉。”
邬弄:“好,我相信你的直觉。”
祁陵挑眉,继续道:“因为他们相遇是在竹筏上,崔阳兰对那时的沈万都是好感,后来沈万茶业兴盛起来,改用更结实的船运货,但也是在这个时候抛弃了崔阳兰。船承载了崔阳兰不好的回忆和怨气,所以她恨船商。”
祁陵叹了口气,忍下胸口的疼痛,道:“所以,先不要急着杀了崔阳兰,只要让她再见一面沈万,做了她想做的,就……邬弄?”
邬弄紧紧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祁陵气不打一处来,想将他推醒,但刚伸手去便停在了半空。
顿了顿,还是没推他。
既然受了伤,就先好好养着吧。
他收好锦囊,替他盖好被子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床边多待了会儿。
总觉得这样的事,他以前干过。
帮这样一个总是惹他生气的人盖被子,然后站在他边上待着,等那人踹开被子再帮他盖回去,一晚上一直这么重复着。
而他,只能坐在一边断断续续地浅睡。
一有动静,就要醒过来看看是不是又踢了被子。
这么多年过去,邬弄早就不会踢被子了,可今夜或许是祁陵在身边,冥冥之中好像闻到了熟悉的桃花香,竟又开始踢起被子来。
祁陵:“……”
他心道自己就不该有这熟悉感,不过熟悉归熟悉,难道他能就因为熟悉,一直守在邬弄床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