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大笑道,他要故意激怒巨汉。
樊柱天果然中计,再次蓄力,朝他冲来。
张玉熟能生巧,更加轻松地躲了过去,甚至还能同时用碧水剑攻对方,只是熊皮大袄实在厚实,碧水剑并非神兵利器,在一击即离的打法下,很难真正有杀伤力,对于樊柱天而言,无非就是被蚊子咬了几口。
台下有人问道。
“兄台,你之前不是说有三板斧吗?怎么一直在‘野牛冲撞’。”
“咳咳,樊柱天抓不住那小子,后面就是有一百板斧也白瞎。”
“照这样下去,他还真有机会赢下这局?”
“他能赢樊柱天,只不过是身法刚好克制这粗莽打法,并不一定代表他有多高明。”
说话这人却未想过,看出樊柱天弱点者比比皆是,但为何没人能利用好这个弱点,击败他。有些事情,纸上谈兵,与沙场较量却是两回事。
“嘿嘿,兄台言之有理,那你我的机会来了?”
“正是如此,行走江湖,不逞一时之快,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这时樊柱天也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就是累死在擂台上,也抓不住这滑得像泥鳅一样的小子。无论自己如何进攻,对方总能准确地躲过去。
他气喘吁吁:“你…你有本事别躲,总是躲,算什么好汉子。”
“有本事抓到我,连我的衣服也碰不到,算什么好汉子。”
张玉一点也不着急,他用的是巧劲儿,体力消耗不大,只要把时间拖延下去,樊柱天必败无疑。
绣楼上。
林幽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半口,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林鲲问道:“钟先生,这个年轻人如何?”
林幽兰悄悄竖起耳朵。
“此人对时机把握极为敏锐,应该经过名师调教,而且天资颇高,但单看身法、用剑,都是杂乱无章,不成体统,好像街头斗殴的野路子,不应该啊。”
“钟先生的意思是,他故意隐藏实力?不愿暴露师承?”
“或许如此,再看看吧。”
擂台上,不出意外,樊柱天的体力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他的动作更慢了,
张玉转守为攻,用碧水剑,游弋缠斗。就像树林里的蚊子,不求一击必杀,只要能叮出一管血,积少成多,优势便有了。
张玉笑着问道:“大个子,你还行吗?”
樊柱天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如牛:“你行我就行!”
樊柱天再次冲来,只是声势大减。
张玉目光微凝,运转丹田,将内力灌注到碧水剑上。
他轻松绕至樊柱天身后,身体向下侧躺,递出一剑,刺向对方右腿脚筋部位。
剑及肌肤时,张玉想了想,还是抬高三寸。
剑透小腿,鲜血飙出,
巨汉向前踉跄两步,趴在擂台边的围栏上。
张玉收剑而立,没有趁势追击。
“大個子,你这身硬功夫不容易,我不忍心伤你,你自己下去吧。”
樊柱天并非不知好歹的人,张玉那剑留了情,否则就不是皮肉之伤,而是挑断脚筋。
“我输了,心服口服。”
他对着张玉拱手:“在下樊柱天,江湖人称‘小巨灵神’,敢问兄弟姓名?”
“在下张鲤鱼,初出江湖,还没有绰号。”
樊柱天豪迈大笑:“张兄弟人如其名,身法如鲤鱼打滚一样滑不留手。以后江湖再见,我请你喝酒,以谢今日剑下留情。”
台下之人,纷纷叫好。
这张鲤鱼身法精妙,最后一剑定胜负时,还愿意手下留情,更显出豪杰本色与海量胸襟。
樊柱天拖着伤腿走下擂台,走到绣楼前,拒绝了林府管家的招揽,只拿走那四十两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