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嘉禾尝到了一点薄荷的味道,像是某个经典品牌的口香糖的味道。
炙热又清凉的呼吸被克制的传达到她的感官上,男人的舌头是柔软的,牙齿是坚硬,黑暗中沉嘉禾像是回到了婴孩时期一样,只能用唇舌来探究这个世界。
沉嘉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感受,许司铎的吻是温柔又强势的,乍一感觉好像不急不徐,但仔细感受却没有她半点推拒的空间。
沉嘉禾觉得自己的呼吸和整个人都变得滚烫的像是要融化开来一样,她的脑袋都像是已经烧坏了一样一片空白。
直到车窗外突然传来轮胎在地面胶上转向出的刺耳的声音,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把面前的人给用力推开了。
盖在她眼睛上的手也收了回去,沉嘉禾的目光有点不知所措的跟上去,却看到许司铎用这只手盖住了他自己的眼睛。
在安静的车厢里,许司铎像是在努力平复情绪的用力的呼吸声格外的明显,但沉嘉禾却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
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安全带实在打不开,沉嘉禾现在已经逃下车了。
“抱歉。”
许司铎放下手,目光和声音都有点暗哑。
沉嘉禾在这一刻想到的竟然是之前的梦中听到过的一声抱歉,她的脸颊顿时烫的都能冒出烟来。
“你怎么能这么做?”
沉嘉禾抓着安全带像是抱着自己的武器一样,“你、你明明都有女朋友了,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沉嘉禾说完这句话,突然有种找到底气的感觉,“虽然我没有资格评判你的生活方式,但是我是绝对不会破坏别人的感情的。”
她字正腔圆的说完,许司铎却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许司铎笑道,“你说的如果是那天在市中心你看到和我一起等车的人的话,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
沉嘉禾满脸写着不信。
许司铎开了头顶的小灯,一边低头给沉嘉禾解安全带扣,一边说:“她家和我家有点交情,我父母比较属意她,毕竟我已经到了应该结婚的年纪,但是我不属意她,所以我和她至多算是朋友和相亲对象的关系。”
沉嘉禾没想到许司铎会这么认真的解释给她听。
虽然许司铎说的话多少听起来有点渣男语录,但更重要的是,“你不用和我说这些的。”
许司铎还没把安全带扣折腾开,听到这话却抬起头看着沉嘉禾。
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近,近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稍微低下头或者抬起头,就能再次亲吻到对方。
但是沉嘉禾只是默默的努力往后靠了一点,撇过头看向窗外。
可惜的是,车里开着灯,车外光线昏暗,车窗上还是倒映着许司铎。
而此刻他的神情看起来竟然有点苦恼,“我以为我表现应该足够明显了。”
沉嘉禾的心猛地一跳,把安全带攥的更紧了,“我、我们赶紧去吃饭吧。”
许司铎没有拆穿沉嘉禾拙劣的转移话题的借口,温和的说:“好,我马上就能弄好。”
虽然说着马上,但许司铎还是花了五六分钟才把安全带解开,一解开,沉嘉禾就立刻逃下了车。
她把门一关上,转过身窝在角落里拿着手给自己的脸扇风。
许司铎下车落好锁,就看到沉嘉禾背对着她像是在面壁思过一样躲在墙角,有点想叹息,又有点想笑。
要说沉嘉禾不聪明也不恰当,她只是很单纯的对这个世界天然的抱有美好的善意,把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先预想成一个不会伤害她的好人。
但事实却是,他们都只是一些对她图谋不轨、满脑子都是肮脏下流想法的男人而已。 许司铎喊了一声沉嘉禾,“我们现在应该往哪儿走?”
沉嘉禾转过身,也不敢看许司铎,拿起手机手忙脚乱的划拉出app里餐厅的界面,“先到地面上去吧,这家店好像不在商场里面。”
从直梯上到一楼,走出电梯已经是商场里面了。
现在刚到十二月初,前几天燕州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不过是雨夹雪,下完之后一点积雪都没积起来。
沉嘉禾虽然生长在长江以南,但也只南了一点点,遇到冷冬的年份,数九寒天里照样大雪纷飞,因此她对下雪倒是没什么执念。
电梯门口正对着一家积木店,今天是周末,里面有不少带着小孩来玩的家长。
圣诞节还有大半个月,但商场里圣诞活动的海报和广告已经贴起来了,积木玩具店门口更是已经摆出了一棵一米多高的圣诞积木树。
“什么时候放寒假知道了吗?”
许司铎突然问。
沉嘉禾作为一个在上大学之前离家最长时间是高中五天军训、从来没住过宿的人,从放完国庆回到学校就开始想什么时候才能放寒假了。
“课程安排上最后一节课是在十二月中旬,之后就是期末考试,考完全部科目就可以开始放寒假。”
今年的春节很早,就在一月中下旬,大学一般都比中小学提前一些开始放寒暑假。
沉嘉禾说到这里抬起头问许司铎:“我听说管理学院的考试一般都安排的比较靠前,是不是真的呀?”
许司铎思索了片刻,摇头说:“我本科的时候期末考试不是按照学院安排的,而是按照这门学科需要参加考试的人数安排的,人数越多的考试安排的越靠前。”
沉嘉禾有点沮丧,“原来是这样的。”
“不过大一的学科大部分都是基础课,一般来说不会把考试安排的太靠后。”
沉嘉禾点点头,“要是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