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易自赌术略有小成,再来镇里便没有人愿意跟他赌钱,无聊时,他只能凑在茶楼里,听游方的说书人讲话本。
他对说书人扮演各种角色,惟妙惟肖的本事,一直心向往之,所以时不时地,就想在日常生活中,扮演一下各色人等。
虽然刚才他“破费”
了一个银币,但却足足过了把“小弟”
的瘾,心头觉得畅快无比。
“司葵,你说我刚才演得咋样?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表现得不到位?”
司葵心头又气又笑,别过头去不理他,她也是拿这个,有点不知所谓的大孩子没有办法。
杨不易自讨没趣,心中也郁郁,不过他很快便被,西康城繁华热闹的街市吸引了注意力。
二人花了大半天时间,从上一个集镇走到西康城,也没吃什么东西,此刻杨不易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
“走,大爷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杨不易一拍行囊,得意地道。
见司葵仍不理睬自己,杨不易只得拉住他衣袖,指着前方一处高楼,说道“看那家生意挺好,酒菜肯定不错,我们就去那里吃吧。”
司葵看了眼那家挂着“喜逢春”
三个大字招牌的高楼,面上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冷冷说道“要去你去,我才不去那里呢。”
杨不易不明就里,握住司葵手臂,拖着便走,司葵身材瘦小,抗拒不得,一路挣扎着随他前往。
只见那酒楼门前,站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在四下招揽客人。
一个年纪大约三十来岁,媚眼含春、笑靥如花的女人,见杨不易朝这边走来,立刻扭着腰身迎到他面前。
“哟,小哥,这是想要吃饭呢还是住店呢?您来我们喜逢春,可算是来对了地方,快里边请。”
说着,那女人伸手挽住杨不易的胳膊,拽着他便往大门里走。
司葵趁着杨不易被那女人在身上一挤,愣神之际,一下甩开杨不易,高声叫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原来这里就是人们口中常说喝花酒的地方。”
杨不易虽没来过这等地方,但早听人说起过,心中也立刻明白过来。
杨不易一时心痒难耐,一把将正要转身离开的司葵给揪回来,笑着说道“来都来了,咱们进去瞧瞧呗。”
那女人也笑着对司葵道“呀,这位小哥,生得如此俊俏,姑娘们可是稀罕得很,走走走,姐姐我给你们安排,肯定是咱楼里最好看的姑娘,包你满意。”
司葵犟着身子,无论如何也不肯去,杨不易一时间也拿他没有办法,三人就这么僵在那里。
就在老鸨费尽口舌、司葵奋力挣扎、杨不易又死死揪住他不放之时,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从城东方向行来。
街道上的民众,纷纷避让两旁,低头垂目,连大气也不敢喘,静静等待那一行人走远,才敢继续自己手里的活计。
那队人马,前后各有二十名,手持长戟、腰佩短刃、衣甲鲜亮的军士,将一个骑着雪白骏马,穿着一身红衣的年轻女子,和一辆装饰精美的轻型马车护在中间。
那骏马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那红衣女子衣衫华贵、体态婀娜、容颜秀丽,面上神情却带着几分高傲和冷漠。
这一队人马走到杨不易面前之时,那老鸨早已噤若寒蝉,退回喜逢春门口,低着头静待一行人通过。
杨不易立在原地有些愣神,好奇地看向红衣女子一行,也没有挪动位置,被他揪住不放的司葵,也只能陪他站在那里。
红衣女子傲然行过,冷眼一瞥杨不易和司葵,低声啐道“嘁!小小年纪,如此荒唐,竟流连这等烟花之地”
。
司葵涨红着脸,低头转身,避开那女子斜斜看向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