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几局,富川开圻进进出出,总的来说输赢不大,也就输了十来金币。
他急于解决赌债麻烦,心情本就有些急迫,眼看着林绪文和方四,在谈笑间逐渐加大注码,他也就更加冒进,一次性押了五十金币。
杨不易在他身后静静观察局势,一见任廷意所掷点数,就知道富川开圻这把要糟。
“二八杠”
还有一条规矩,闲家拿了豹子,赢了庄家,庄家得赔双倍,而庄家若是拿了豹子赢了闲家,闲家也需赔付双倍。
这一局,任廷意的牌面就是豹子!
富川开圻虽然拿了一个点数很大的八点,却还是输了,还一下输掉一百金币。
相比起其他三人,他们的资金本就不多,如今手里只剩下不到五十金币,富川开圻的心猛地一下就悬了起来。
趁着洗牌的间隙,富川开圻转头对杨不易道“小易,你来替我玩几局,我去方便一下。”
富川开圻对真正的赌术一无所知,但混迹赌场几十年,他也清楚,像这样的赌局,运气固然重要,但恐怕手法和眼力才是决定输赢的关键,他对此无能为力,只好找借口让杨不易来。
见其余几人并未反对,富川开圻便站起身来,给杨不易递了个眼色,自己则向屋外走去。
杨不易一脸惊慌,显得心虚怯场,连声叫道“叔,叔,这……这我不会啊。”
眼见富川开圻头也不回地走掉,杨不易这才起身坐到他的位置上,嘴里嘟囔着“一会输了钱可别怨我呀!”
方四八面玲珑,面上满是和煦笑意,温声劝慰道“无妨,就是随便玩玩,规则也很简单,你就随便下注便是。”
杨不易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面色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抓了几枚金币在手,犹豫半天,轻轻将一枚金币放在面前写有“押”
字的方框之内。
众人见他年纪轻轻,这赌桌上的注码又大,有此情态也实属正常,便也不以为意,继续开局。
杨不易就这么小心翼翼地玩了几局,时来运转,庄家竟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方四看着杨不易面前码放的那几十枚金币,笑道“公子,若是不想坐庄,也可将庄权卖与其他闲家。”
这也是规则之一,要是自己不想坐庄,便可将庄权按照双方议定的价码,转卖给旁人。
杨不易虽是愁容满面,嘴上却低声说道“没事儿,倘若一会输了不够赔,等我叔回来与诸位结算。”
随即,杨不易将骰子抓在手中,朝着众人尴尬笑道“今日出来,也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大场面,钱没带够,还望诸位不要见笑。”
方四与林绪文脸上都是一副玩味笑容,并未答话。
任廷意则仍是那副云淡风轻、温文尔雅的样子。
倒是他身后的任陵蒙,面上露出几分忧心之色,颇有些怜悯之意。
那魏老头则有些神情不属,微阖双眼,百无聊赖地斜倚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杨不易将屋内众人看了一圈,这才将骰子在手中抖了两下,轻轻掷向桌面。
这第一局倒也平静,杨不易吃大赔小,小赚了十几金币。
方四和林绪文估计是看杨不易赌本不足,押注也就是五金币十金币的押,只有那任廷意,浑不在意,仍然是二十三十,随性而为。
不过说来也怪,杨不易坐庄这十几局,出现了几次“二八杠”
,却都被杨不易自己拿在手里,所以他一直连庄。
看来他似乎手气不错,这个庄还没完,他便赢回七八十金币。
方四一直仔细观察杨不易掷骰子时的手。
见他每次都是将骰子抓在手中,掌心向下然后松开,让骰子自然落到桌面,弹跳几下便即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