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兩個小丫頭回來倒頭就睡,聰兒更是尿了一床都不曉得起身。氣得沈春傑洗曬完床單被褥後,揪著沈熙川和夏唯謹兩人好一頓數落。然而沈熙川難得如此放鬆,對沈春傑的話置若罔聞,等沈春傑去做午飯的時候,便揮了揮手讓兩個小丫頭去廂房拿了年前就買好的炮仗溜出了門。
夏唯謹看著三人的舉動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然還沒開口就被沈熙川攬著肩膀給拐出了門。「別吵吵,我帶你們出去玩個好玩的。」
前世,各地都有禁炮令,沈熙川雖然眼饞可也沒膽子放。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要過過癮的。
將霜兒懷裡裝炮仗的布袋子掛到自己肩膀上,沈熙川扛起短腿兒的林聰兒一路往碼頭的一處卵石灘。
此時河面上厚厚的一層冰還未融化,沈熙川將聰兒放到岸邊,自己試著用腳踩了一下,感覺這冰面能經得住自己的重量,便囑咐夏唯謹和兩個丫頭在岸邊等著。自己則小心翼翼的踏著冰面走到了河道的半中央。
反手從布袋子裡摸出一根手指粗細的炮仗立於冰面上,又吹燃火摺子點了根線香。而後點燃炮仗後,便捂著腦袋跑向了岸邊。
夏唯謹看著沈熙川的動作,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囑咐霜兒捂好耳朵,自己則幫著林聰兒捂住了雙耳。隨著一聲巨響,只見冰面上突然裂了一道白痕。
「這賣炮仗的果然沒騙我,沒想到這東西這么小,動靜竟然這般大,震的我耳朵都麻了。」
聽著沈熙川的話,夏唯謹不禁有些無語。「看你平日裡這般穩重,沒想到竟如此小孩子心性。這東西危險,只放這一炮便是,可不許再放了。」
沈熙川本就打算將河面震開就是,聽著夏唯謹的數落,便順從的點了點頭。
「河面冰裂了就不放了,天天肉啊,雞啊的吃的人實在膩味,就想吃點兒魚換換口味。但現在還沒開市,只能自己先想想辦法了。」
聽沈熙川這麼說,林霜兒倒是歡喜萬分。
「二舅舅,咱們只放個炮仗能抓得到魚麼?要是能抓得到魚,咱們回去就讓我娘給咱們做酸湯魚。酸酸辣辣的,可好吃了。」
「你們幾隻小饞貓且等著,看舅舅給你們抓。」
說話間,河道上的冰面已經不再開裂。沈熙川回神看了下,用腳在邊沿踩了踩,見冰面紋絲不動,便撿了塊兒帶稜角的石頭在冰面上鑿了個洞。又從布袋子裡摸了跟炮仗塞了進去,一聲巨響後,躲閃不及的幾人被冰屑崩了一身,幾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炸開了冰面,沈熙川發現下面已經有不少魚被震得暈了過去。將炸開的冰塊兒推到了旁邊冰面之下。把裝著炮仗的布袋子解下來,綁了根木棍不消片刻便撈了將近一斤來重的小魚。
夏唯謹尋常再如何穩重,可也避不掉男人的天性。見沈熙川撈的起勁,也不免生出了幾分興。等一行四人滿載而歸時,頭頂的日頭已經偏西。
此時的沈春傑早已經做好了飯又冷涼了,正尋思著自家二弟和夏唯謹又拐了兩個孩子去哪兒玩兒了,遠遠地便看到沈熙川肩膀扛著聰兒,手裡牽著霜兒往這邊走來,夏唯謹左手提著還在滴水的一個布袋子,一邊走,一邊低著頭抖摟著濕了的下擺。
聰兒坐在沈熙川肩膀上,被跟在一旁的姐姐逗得咯咯直笑。兩個孩子臉上燦爛的笑容,看的沈春傑既欣慰,又心酸。
「你們幾個,又去哪兒瘋了?!」
聽著自家娘親的聲音,兩個正在嬉鬧的孩子頓時噤了聲。聰兒更是抱著沈熙川的腦袋,湊到他耳邊問道:「二舅舅,被我娘發現了怎麼辦?」
沈熙川有心逗聰兒玩笑,挑了挑眉道:「你娘那麼凶,舅舅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如就說小聰兒貪玩,硬是拉著我們去河邊耍,這樣行不行?」
林聰兒到底是年歲小,被沈熙川這話嚇得當即用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頭。口中不住道:「不行,不行。我娘會打我屁股的。」說著,還回頭看向夏唯謹,癟著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求救道:「小舅舅,二舅舅壞,他要跟我娘告我狀。」
說話間,沈春傑已經迎了過來,看著幾人身上多少都有些水跡。知道兩人這是帶著孩子去河邊耍了,數落道:「當初在家時,也沒見你這般淘氣。如今領著兩個孩子上天下地,就沒你們不敢做的事。那大冷的天河邊能是這麼好玩的麼?!萬一掉下去,可怎麼辦?!」
說罷,沈春傑看著跟在後面的夏唯謹,「小夏你也是,怎麼淨跟他們一起胡鬧?看你這衣服都濕了一大截,趕緊回去換了。這要是染了風寒,可有你受的了。」
夏唯謹自來沒有享受過家人的疼愛,此時聽著沈春傑的帶著關切的數落,心中很是熨帖。一臉微笑的點了點頭,也並不反駁。
沈春傑話說出來便有些後悔了,唯恐自己話說的重了,惹得他心裡不悅。此時看他笑著點頭,並沒有半分不高興的模樣,便微微的放下心。
見女兒還坐在自家弟弟的肩膀上,心裡還是疼惜沈熙川的。忙伸手去接聰兒,「快快下來,一直讓你舅舅馱著你可還行了?」
兩個小丫頭極是機靈,聽自家娘親這麼說便知道已經沒事了,又嘻嘻哈哈打鬧起來。
……
為了滿足霜兒想吃酸辣魚的願望,無事可做的沈熙川決定親自動手。將河裡剛炸來的小魚洗好擇乾淨,便裹了厚厚的麵糊下鍋直接油炸到焦脆。而後又讓夏唯謹帶著兩個小丫頭削了兩個土豆切成條,同樣裹了麵粉油炸,待同樣炸至金黃後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