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学过很多奇怪的东西,比如模仿不同人的声音。
“八十块嫁妆”
五个字她刻意加重,立即引起更多人注意。
那可是八十块呀!
现在娶个媳妇给聘礼一般也只要八九十,但聘礼钱大多有去无回,这可是实打实的八十块钱!
“田家人大方啊,嫁妆钱都有八十。”
“大方个屁,你还记得她嫁给小勇爸的时候没,听说一床被子都没带过去。”
“以前是以前,现在小勇给他妈攒钱呢,田雨和田小勇又能干,谁娶了都是稳赚不赔。”
黑咕隆咚的夜里,每一句话都被无限放大。
田老头的脸色越来越黑,他犀利的眼神瞥向一开始出声音的墙头,随即紧锁眉头。
嘿,白柳露出不明显的笑容。
她也不会让人现她刚刚使坏,这么黑的夜晚,田老头能看出啥?
啥都看不出。
田老头果然不解地收回目光,刚才的声音很陌生,到底是谁这么恨他们田家?
“小勇,你看我行不,给你当爹也不赖吧?”
榔头提高声音。
“哈哈哈哈~”
闹哄哄的笑声再度响起,人群中传来接连不断的喝彩声。
榔头是向阳大队的第一懒汉,游手好闲又自命不凡,偏偏有个神神叨叨还不明事理的妈,总觉得自己儿子天下第一好。
他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一心想着娶一个能干的女人吃软饭。
不说谁家好父母能让女儿嫁过去过苦日子,就是聘礼钱榔头家也出不起啊。
榔头爹不是好东西,他家往上数也富裕过,但耐不住两代懒汉。
他妈只知道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家里的活从来不用榔头干,榔头家是万万嫁不得。
“滚滚滚,”
有人看不过眼,说句公道话,“田雨嫁你是当牛做马,还不如在田家混。”
那可真是跳出一个火坑,又入了一个火坑。
榔头不服:“我咋了?我可是头婚,我能接受田雨,也能接受小勇,他们母子还不偷着乐?”
“我亏了啊。”
“田雨嫁给我,必须给我生三四个大胖小子!像小勇这么能干就行。”
到时候他儿子养他,享福喽。
白柳津津有味看戏,旁边的赵金芳碰了碰她,压低声音:“田雨能干,现在又有八十块嫁妆,马上成了香饽饽。”
她点点头:“早点嫁出去对田雨也好。”
毕竟田小勇也担心别何胜男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