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
“他喝醉了他喝醉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连忙去掰冉青庄的手。
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兆丰叫得更大声了,致使店里另一桌客人频频往这边看来。
怕冉青庄一冲动真把兆丰手指给掰断了,我急起来,拍了桌子,语气也不免严厉几分。
“冉青庄!”
他一下松开力道,兆丰满脸痛楚地缩回手,捂着食指在那儿直抽气。我想过去看看他有没有事,刚起身,冉青庄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抓着我,又什么也不说,只是仰头望住我。
“我去看看他……”
语气软和下来,见他没有反对,我挣开他的手,蹲到兆丰身边,询问他的情况。
“啊?我没事啊。”
兆丰不解地抬头,完全是记吃不记打的傻样,“我们俩闹着玩呢,季柠你干嘛这么严肃?”
他勾着我的肩,几乎要跟我额头碰额头。
我往后仰了仰,这边才松一口气,那边冉青庄撑着桌子站起身,在我和兆丰头上投下一道阴影。
他本来就高大,又长得一副冷冰冰、凶巴巴的样貌,没什么表情地从上俯视下来时,便格外得有压迫感。
我一激灵,就听他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
说完不再看我,拄着助步器,擦过我身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欸?这就走啦?酒都还没喝完耶?”
兆丰屁股离凳,一副要去追的模样,我牢牢拉住他,把酒瓶里剩下那点酒全都倒进吃剩的菜里。
“行了别喝了,我叫车送你回去。”
冉青庄走了,兆丰醉了,我也没心情继续吃下去。买完单,我扶着兆丰东倒西歪地出了小饭馆,卫大吉见状远远跑过来,帮了把手。
叫的车没几分钟就到了,我送兆丰坐上后排,随后挥手与他道了别。
回到住处,一进门就见冉青庄正靠在石桌旁抽烟,小小的院子满是缭绕的白雾,味道呛人。
想着好歹两个都是我朋友,朋友和朋友闹了矛盾,我这个中间人怎么也要调和一下的。
踌躇着,我主动走过去,道:“兆丰喝醉了,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你别放在心上。”
他用左手夹烟,右手翻着花样地把玩着自己新买的打火机。
“你知道我们现在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吗?”
我一愣:“预防……合联集团的余孽报复?”
烟雾上行,将他笼罩其下,幽暗的瞳仁仿佛也沾染了一点灰蒙,显得冷冽异常。
“那你还带别人过来?就这么信任他,迫不及待要见到他吗?”
卫大吉没有阻止,加上就在村子里,兆丰又是知根知底的,我以为不要紧,经他这样一说,我也吓一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我,我不知道你们会撞上,而且……而且我也没想往家里带。”
在他的逼视下,我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都要轻若蚊吟,“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或许是见我认错态度良好,听了我的话,他眼里冷色稍有和缓,但眨眼间又覆上更厚的寒冰。
“你们一直有联系。”
他语气笃定,仿佛看过我和兆丰的聊天记录。
“没有,就……不久前才重新遇上的,今天他才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