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由灰暗变得浅蓝,幽冥站在窗边,静静看着天边的一抹粉色,太阳升起来了。
他执起手中的长剑,在墙上画下“正”
字的最后一笔,又认真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桌子上的玉佩,站到白无瑕的房间外静静等候。
阳光照进窗户,为墙上的四个正字增添了一抹暖色,白无瑕今年十九岁,每一天代表一年,幽冥用十九天弥补了十九年间的遗憾,假装他是陪白无瑕一起长大的。
而今天是第二十天,是他和白无瑕新的开始,代表着他和她的往后余生。
每天早晨,不论几点钟醒来,幽冥早就在房间外等着了,今天也不例外。
今天的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疯,眉宇间都是显而易见的高兴,他提示道:“小白,你该送我礼物了。”
哪有送礼物还主动要的啊,白无瑕笑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准备。”
“没关系,我准备好了。”
幽冥说着,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玉佩。
白无瑕突然觉得有点难过,其实她的储物空间里玉佩还有很多,当时只是为了激怒幽冥,才故意这么说的,哪知道他这么在乎。
“那我给你戴上吧。”
白无瑕接过玉佩,看到了幽冥雕刻在上面的名字。
幽冥已经期待地闭上了双眼,为了配合白无瑕,他还特意将膝盖微微屈起,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白无瑕才把玉佩戴到了他的脖子上。
不是自己雕刻的那块。
皮肤刚一接触到,幽冥就感受到了,他的睫毛颤了颤,极力控制着不要睁开眼。
脖子上的玉佩还带着体温,是白无瑕从她的脖子上摘下来的。
“好啦,怎么还不睁眼,你又不是睡美人,还要等待王子把你吻醒吗?”
白无瑕一边逗他,一边把幽冥的玉佩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们交换,我的玉佩可是开过光的平安符,能保你平安的。”
幽冥睁开眼,定定地看着白无瑕,她脖子上的玉佩写着自己的名字,戴在离她声带最近的位置,好像她只要召唤一声,他就会不远千里万里地赶来。
就像是,他变成了她的所有物那般。
幽冥痴痴地笑了,下一秒,不给白无瑕反应的时间,他直接挥剑砍断了二人之间的锁链。
白无瑕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这哥太过高兴想把她刀了助助兴呢。
锁链应声落地,白无瑕的手腕瞬间变轻了,她反而觉得不习惯起来,就好像,右手空荡荡的无处安放。
但随即,一个比锁链更沉重、更冰寒的东西放到了她的手上,白无瑕下意识地握紧了。
是幽冥的剑。
很重,还好白无瑕这几天有所适应,才没让长剑掉到地上。
幽冥也不解释,就好像他送出去的不是一柄本命剑,而是一根稻草似的。
没有了铁链的束缚,白无瑕自由了,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依旧和幽冥形影不离。
幽冥一整天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事情,白无瑕也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是没意思吗?你可以回去的,踩在我那把剑上可以御剑飞行。”
幽冥甚至这样说。
白无瑕更害怕了,怎么回事,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幽冥的脑门:“你不会被人夺舍了吧?我问你,幽冥,你在变强和变富之间选择了什么?”
幽冥明明是那么气质阴郁的一个人,居然顺着白无瑕的手,用脑门顶了顶她的手心,像一只依赖主人的小狗。。com
他轻笑了一声,回答了白无瑕:“变长。”
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好像又回答得无可反驳,白无瑕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兄弟你不用再变长了,不然要突破生理极限了。
白无瑕哪里都没有去,一直陪在幽冥身边,幽冥在雕刻着什么东西,她就在一旁跟着网络视频学习织毛衣,最后给幽冥的剑鞘织了一个网状的小衣服。
“这样拿着就不会太冰手了。”
白无瑕非常体贴地想趁机把剑一起还给幽冥,但幽冥只是拿走她的毛衣剑鞘,还用手轻轻抻了抻。
“哦,你要不想用它装剑鞘,还可以用来装奶茶,装汪汪碎碎冰,甚至可以装擀面杖。”
白无瑕继续推荐。
但不管她怎么说,都不能掩盖这个剑鞘毛衣有点丑的事实。
主要是她在这个房子里翻了翻,只找到了红毛线,大红的颜色一看就喜庆,不过搭配幽冥,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要吹着喇叭去杀人。
幽冥沉默地看着剑鞘毛衣最中间空出来的那个小洞。
“那不是怕剑尖把毛衣捅露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