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树也快了,南苏丹的单子接近尾声,这一两天就会回乌达。
卫来说:“帮个忙。”
“你替我安排一下,下船之后,我要能第一时间拿到新的装备。岑今在海上遇险你也知道,我得准备起来。走过的线路不安全,我不准备折回。那辆车扔在村子里,舍得你就扔,不舍得就让人去处理。”
可可树说:“我看下地图,你等会。”
那头传来哗啦翻动大幅纸页的声音。
“卫,我听说海盗的船现在停在红海,他们回索马里的话,会一直往南走。你让他们送你到苏厄边境,一个小镇,科姆克,那里我有朋友,可以给你准备武器。”
苏厄边境,小镇,科姆克。
卫来把这些词记住了,非洲的地理他不熟,地名又诘屈聱牙,遇到关键的,只能反复去记,然后转述给懂的人。
“不想走回头路的话,你可以考虑埃塞俄比亚,跟苏丹接壤。我们把那叫埃高——那里是高原,现在是小雨季,马上迎来大雨季,不热,你会喜欢那里的。”
真是亲如兄弟,知道他不喜欢热。
通话的末了,可可树旧事重提:“你真不来乌达?卫,你考虑一下,你从没来过我家——你再来非洲,可能是下辈子的事了。”
卫来大笑,顿了顿说:“再看吧。岑今上了岸就很可能有危险,乌达那么远……”
夜长梦多,他担心会出事。
可可树纳闷:“她真就不知道是谁要杀她?”
“问过,她说不知道。”
“你就这么相信她?”
“什么意思?”
可可树耸耸肩:“我只是觉得,是人都该有点意识。对方从北欧追到非洲,追到大海,这种仇,可不是你骂我我骂你就能结得下的。”
“一个人,自己招惹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哪怕不十分确定,心里总该有点大概的轮廓。她可以把怀疑的方向跟你讲讲啊,也省得你完全摸不清头绪……”
第三个电话拨给埃琳,只想问一声,那盆白掌活得好不好。
都怪那个厨师林永福,神神叨叨跟他说什么“花木很玄,保旅途平安”
、“你平安,它就长得好”
。
开始当笑话,并不在意,但渐渐患得患失:他希望这一路平安,希望看到听到的,关于他和她的,都是好征兆。
埃琳回答:“很好啊,长得漂亮极了。卫,这花真的会给人带来好运,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