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哦哦,”薛嘉言明白过来,&1dquo;你这么一说,是的,潞王在朝里的呼声真的高,逮谁咬谁的言官都帮他说话,真他娘的神了。”
方寒霄很泰然:财能通神,有什么神的。
&1dquo;你别说,这些人没白费功夫,我看皇上那口风,好像真的有点松了。”
方寒霄微微皱眉,写:当真?
方家如今老病的老病,赋闲的赋闲,无人在朝中任职,他要知道第一手消息,想针对性调整自己的对策,有时候还真的不一定能那么及时。
薛嘉言点头:&1dquo;我才去那几天,一说皇上就不高兴,还把一个出言不逊的官员拉出去打过板子——幸亏不是叫我打,我可不想干这活。现在渐渐地有点耗不过的样子,再听见人说,好歹能多听两句了。”
方寒霄写:是一概都不动怒?
薛嘉言道:&1dquo;——是吧?我在的几回是这样。”
方寒霄陷入了沉思,在这个前提下,潞王所得推举最多,就是说,他也许真的能翻盘。
这个过继的人选一旦定了,就大势已去了。
所以怨不得蜀王着急,靠让渡儿子婚配权来想扳回一城了。
他写:朝上可曾同意蜀王所请?
薛嘉言点了头:&1dquo;皇上好像有点动心,当时就同意了。”
如今形势下,皇帝确实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他不一定要从蜀王家过继,但施这个恩不费多大事,反正蜀王自己求的,皇帝能多拿点主动权过来,何乐不为。
&1dquo;这两位王爷,各有各的厉害,我看要是当面对着,能立时打一架。”薛嘉言啧啧地道,&1dquo;他们这么闹,衬得韩王跟隐形了似的。哎,你说先孝慈皇后当年真的虐待过皇上吗?”
先孝慈皇后就是韩王的母亲,是继后,当年她还在世的时候,今上时任东宫,据说跟她很不和睦,到底生了什么外人不可获知,但从今上登基后,一竿子把她的儿子韩王封到甘肃去了看,这传言似乎是很有几分来由。
方寒霄垂下眼写:不知。
薛嘉言也不过随便聊一句,看了自己接着照旧道:&1dquo;我猜是,你知道之前那个官为什么被拉出去打板子吗?”
他自问自答,&1dquo;因为他跟皇上说——”他站起来,板了脸,学了那官员的口气道,&1dquo;陛下至今不愿过继,是打算兄终弟及吗?”
方寒霄眉头一跳。
薛嘉言看着他的脸色,跟他挤眼道:&1dquo;吓人吧?这些官,真的什么都敢说。”
劝皇帝过继子嗣不过是觉得皇帝生不出来了,他来这句兄终弟及,不但是说皇帝无子,还直接把皇帝身后事安排上了。
方寒霄很明白皇帝被激怒的点:不单如此,如果真是兄终弟及,那么皇帝不会再有选择的余地,韩王是嫡,无可争议,皇帝再厌恶他都改变不了,蜀王潞王就是统统只能靠边站。
不像过继,皇帝对自己将来的儿子总还能有点言权。
大概就是被这一句刺激着了,所以皇帝虽然打了那个官员的板子,但是也终于松动了下来。
方寒霄想了片刻,写:这些话,你不要出去说。
薛嘉言道:&1dquo;知道,我可不就是不能跟别人说,才来找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