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也没反驳他,不屑地笑了笑,再不说话。
那梁县尉忽悠完了,又来了一通威胁,无非就是谁敢逃跑,就是触犯王法,就形同造反云云。徐卫听得直摇头,也就是这些老实本分的庄稼汉才会被他骗倒,人家又没拿朝廷一分钱的饷银,凭什么给你扛刀卖命?当兵的都死绝了?
“保正,唱名!谁要是敢偷奸耍滑!”
梁横说到此处,又如昨天那般将身旁部下腰间钢刀“唰”
地抽了出来。骇得前面的庄稼汉们退了一大圈。他见收到成效,这才满意的还刀入鞘,在石辗上坐下,监视着保正唱名。
“徐……卫。”
保正唱出第一个名,连自己都在怀疑,还扭头看了看梁横。没道理啊,徐卫是徐家老九,徐太公身边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把他给排进去了?
“唱名都不会?你他娘的还当保正,趁早歇了,滚蛋吧!”
梁横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过期壮阳药,好像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处。
保正不敢多嘴,继续唱名。共计点出三百余名男丁,充作乡兵,不一钱银子,不一件兵器,全部自理。徐卫,杨彦,张庆,马泰四人都榜上有名。
“咱们这回算是把梁横彻底得罪喽。”
杨彦话虽这么说,但语气中却丝毫不在意。
“这厮从前只是夏津县里的一个破落户,专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迹,咱们得罪了他,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张庆摇头叹道。
徐卫漫不经心地一笑:“无所谓,等那些贼来了,咱弟兄不就可以并肩作战了么?”
“说得对,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马泰也笑道。
“阿呸!不知道说点好听的,等那些毛贼送上门来,我他娘的一个个全给咔嚓了!”
杨彦咬牙哼道。
乡兵征募完毕,全部登记在册,又分别任命了三名“勇头”
,令人意外的是,凶名满夏津的徐卫不但被点了乡兵,而且连根毛也没捞着。
当下,梁横命先点到名的一百余人解散,各回本家准备器械,等待训练。徐卫便辞别杨彦等三人,回到家里。
刚一踏进门槛,就现气氛不对,门房里那老仆一个劲的叹气,家里的几个仆妇也是满面忧色,往来忙碌。徐卫正摸不着头脑,就听背后响起一个声音:“大夫,请。”
回头一看,家里的马夫徐方正领着一个身背木箱的老者快步入内。哎,这不是昨天给马泰治伤那位么?
“怎么回事?”
徐卫皱眉问道。
“小官人……”
徐方摇了摇头,叹道:“唉,你进去看就知道了。”
徐卫没再多问,跟二人一起来到徐太公的房前,进去一看,徐王氏正焦急地守在太公床前,见郎中来了,慌忙说道:“大夫,快请您瞧瞧,这说倒就倒了……”
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心里一惊,徐卫上前一看,只见徐太公躺在床上,拳头紧握,双目紧闭,牙关咬得“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