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眷承认自己当时话有些过分了,但心里的火却是无处泄的。因为林松仁当时是一脸思索的模样,根本不像是着急。
在林文眷想这些时,只见林锦文又那么呵呵了两声,他道“你们一个二个的,谁跟我客气了来来,你想怎么不客气,跟我说说,我成全你。”
顾轻临、梅氏赶到时,林锦文正和林文眷打的热闹。一旁的小厮一开始上前拉架,然后被两人联手揍了一顿,现在脸都肿了。
林文眷被林锦文气的脑袋都糊涂了,第一次不顾脸面斯文的和人打架。不过他到底是个古代的公子哥,和人打架都不知道朝哪里下手,只能胡乱出拳,打中打不中全看天意。
相比之下,他身上被林锦文揍的次数就多了。
“你们在做什么”
梅氏看着两人尖叫道。林文眷看到梅氏手顿时一松,林锦文趁机把他踢倒在地上。林文眷红了眼,爬起来又和林锦文厮打在一起了。
梅氏慌忙让人去拉开,不过她身边跟着的都是婢女,没有个有力的。顾轻临对着三七道“你快去拉开二少爷,他身为弟弟,哪能跟兄长动手,实在是太过分了。”
打架这种时候,当然不能去拉开林锦文了,这叫拉偏架。
梅氏看顾轻临眼都不眨就把屎盆子往林文眷头上扣,她气的浑身颤抖,对着身边的婢女几乎是咆哮般的喊道“去,拉开大少爷,二少爷是年幼,被兄长无端教训也在情理。”
正在这时,林松仁和林老夫人相继赶到了。
林松仁恨声道“都给我住手。”
林文眷还是有点惧怕林松仁的,一听他的声音,气势跟拳头彻底软了下来,林锦文也趁机收手了。
林老夫人脚步慢些,现在也到了,她看着林文眷这狼狈的模样,往地上一坐便哀嚎一声道“我可怜的孙子啊,你这是遭的什么罪。你好好的书不去读,和同窗的宴会不去赴,你非要和你大哥学这些干嘛啊。”
林松仁双手紧握,他望着林锦文和林文眷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跟我去书房。”
林锦文没有动,他知道自己这么一走,事情就说不清楚了。他望着林文眷道“我们虽然不同母,但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大哥,你竟然敢先出手打我。”
林文眷看着他愣住了,林锦文冷冷道“难道不是你先动手的吗”
林文眷怒着脸道“是,可是我动手是被你气的。”
“动手就动手,还有理了不成”
林锦文高声压过林老夫人的哀嚎朗声讽刺道“你若是心中敬我是你大哥,就不会跑到夫人面前瞎编排我,说我挑拨你和父亲的父子关系,以至于让夫人跑到我那里哭哭啼啼弄得满个林府都知道。”
“你们明知道我夫郎有孕在身,受不得惊吓,还这般做,万一出了事你们谁负责还有林文眷,夫人口口声声说,我不该在你面前提起有关妹妹的事。你当着父亲祖母的面说,我说什么了,怎么就成了挑拨离间之人了。你这么对夫人说是和我有多大的仇啊你既然敢满口胡言,我作为大哥的,就有义务教导你指正你。还有,我还是那句话,我曾经给你说什么了,你现在必须给我吐出来,我要收回去,要不然夫人她不满意。”
林锦文这话跟平地炸雷似的突突了一遍,震得林老夫人的哀嚎声都没了。
林文眷愣愣的看着林锦文,他心中一突,终于明白林锦文这么瞎胡折腾他是想做什么了。他现在如果对刚才的话不做反驳,那他就是个满口谎言殴打兄长之辈,他是个读书人,日后要考科举,有这样的生平,仕途之路也就到头了。
但如果他反驳了,那就证明梅氏是故意的,后果就是梅氏借事生非,故意苛待继子,这是一个大把柄。林锦文就是让他们选保全谁。
而且这事就算传不出林家大院,现在闹这么大林文秀也会听到风声的,对梅氏肯定会心生嫌隙的。林锦文这计策简单到了极点,却是一箭三雕。
祠堂前一片静默,本是带了暖意的风吹拂而过,但众人都觉得身上有些泛冷。
林松仁叹了口气道“锦文,这件事我也知晓。你母亲她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她只是乍然听到这事儿,一时乱了分寸”
“父亲。”
林锦文目光沉沉,语气幽森的打断林松仁的话道“我母亲的牌位在里面呢,她在看着呢。”
林松仁脸色一白,嘴里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林锦文似笑非笑的继续道“如果父亲和母亲不乐意这事,可以找皇上撒野,可以和皇上哭求、哀诉、争取,事情还没有彻底定下,皇上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这么无端朝别人身上找借口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日后就可以告诉自己,这事是我的错,有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好处了还真敢想,反正我脸上有伤,明天会在皇上跟前当值的。”
“锦文,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算了。”
林松仁的脸色跟苍老了几岁那般,他沉声道“但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字撇不开个林,这事我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夫人跟前乱嚼舌根,给你一个交代的。”
林锦文没有理会他,他走到顾轻临跟前道“没吓着你和孩子吧”
顾轻临脸色不大好看,他道“肚子有些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