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犯错误”
的是沈夜同志,哪怕他们两个真的在高速路上“震”
了,估计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况,他只是因为衣服湿了,脱掉丢在一边,又因为遭遇突发状况,做出及时恰当的应对,所以这简直就不能算是个事了,然后他们两个被人家恭送出来。
解释清楚,外加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损耗了几个小时,再去追火车早就来不及,莫离垂头丧气缩在车后座,并不太在意沈夜究竟是在静静开车,还是就近停车。
莫离在家外失落着,而睡不着的米夏也在家里煎熬着。
瘦的骨骼突出的米夏蜷缩在沙发上,通知过莫离洛邈去向后,她又接连收到那个陌生号码的几条短信,骂的一条比一条难听。
因惦着莫离那边的情况,她不敢关机,按照陶赫瑄的提示,把那个号码拉进黑名单,结果对方就换号再来,往她血色淋漓的伤口上捅刀子还不算,捅完之后,还要再抓几把盐渣滓撒上来。
子夜时分,被米夏安排在洛邈房间的陶赫瑄走出来,看着米夏直勾勾的盯着搁在茶几上的手机,脸白的瘆人,他皱了皱眉,默不作声去热了杯牛奶端过来,径自来到米夏身边,把牛奶递给她,挨着她坐下,用让人没办法拒绝的轻柔嗓音提出要求:“如果不介意,能不能让我看看?”
米夏捧着温度适中的奶杯,手心暖暖,心也跟着热乎起来,女人到了夜里多半感性,特别是在遭遇无法排解的心理伤害后,那种想要寻找一个宣泄途径的感觉愈发强烈,而这个时候有个温柔的人主动站出来提出要替她分担,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米夏到底还是开口了:“你早就知道了吧?”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叫陶赫瑄跟不上节奏:“什么?”
米夏扯了扯嘴角:“离离去捅了潘良良的理由。”
陶赫瑄转头来看她,还是一贯的温柔嗓音:“是潘良良有错在先。”
米夏抬手胡乱擦掉滑下来的眼泪:“离离在很早之前就一直劝我离开潘良良,她也三番五次的强调过,为了我她什么都干得出来,哪怕是杀了潘良良,她想用她的决心点醒我,可我婆婆妈妈,结果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但假如不是潘良良把事情干的太绝,离离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去跟他拼命。”
陶赫瑄思绪翻腾,不过他清楚,米夏这个时候需要的并不是一个满嘴大道理的开导人,她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米夏喝了口牛奶,缓了缓情绪,鼓足勇气后才和盘托出:“潘良良有留影的癖好,所以他拍了不少那种照片和视频,有和不同女人的,但更多的却是和我的,我一直觉得我很爱很爱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可在一起十来年,我竟一点都没看出来,他会这么狠,把那些东西公布出去,这就是逼我上绝路,难道他想娶官小姐,我痛痛快快给他让路也错了?”
陶赫瑄像个兄长,伸手轻搂住米夏肩头,揽她倚靠着他:“好了好了,都已经过去了。”
米夏摇头,把手机递给陶赫瑄:“没过去,今晚上有人不停发短信咒骂我,还发那个时候公布在网上的照片。”
陶赫瑄看了一眼米夏,伸手接过手机,不过没翻看彩信,只是点开了几条普通短信查看,刚看到第三条,他额角的青筋便凸出来,脸色不比米夏的好看多少,直接拨打号码,通了却没人接,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林钧婷的电话号拨出,不多时便接通:“赫瑄,找我什么事?”
前所未有的温柔嗓音。
这样的温柔,在不久之前还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不过对现在的他来说,只感觉做作得令他反胃,也不跟她废话,开门见山:“钧婷,你我夫妻一场也算缘分,大家好聚好散,别搞得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林钧婷轻笑一声:“赫瑄,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胡说些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心知肚明,别整那些没用的,落了身价不说,还让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有眼无珠,我只说一次,你也清楚我的能力,如果再胡来,别怪我不留情面。”
林钧婷做作的温柔嗓音顷刻尖锐:“陶赫瑄,你他妈嗑药了,半夜三更的跟我耍什么威风,等你脑子清醒后再来跟我说话。”
听她挂掉电话,陶赫瑄也撇开手机,身体向后倚,仰靠在沙发上,头枕着沙发背,双手按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脸疲惫:“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收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短信了。”
米夏看着陶赫瑄,她没有他沉稳——不该问的就能忍住不问,憋了一会儿,到底开口:“你怎么知道是她?”
他抬头睁眼,眼底一片黯淡:“最在意这件事的就是潘良良,可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除了他之外,也就剩钧婷了。”
米夏沉默了,又听见陶赫瑄极小声的笑了笑:“半个月前,如果她肯这么在意我,我一定会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又摇了摇头:“可惜……”
她等他这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