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靳问:“刚才是谁在讲话?”
傅均城懒得理他。
吴靳显然是明知故问,惦记了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徐曜洲的声音。
怕是猝不及防勾起了念想,心里又开始急了。
想到这里傅均城不禁有些后悔,梦里吴靳那副阴戾可怖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吴靳会不会因此对徐曜洲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不应该让吴靳听见徐曜洲说话的。
傅均城懊恼想。
孰料对面冷不丁又出了声:“你生病了?”
傅均城思绪回笼,拧眉呛回去:“管得着么你?”
“我以为我们之间该有些感情在的,”
吴靳淡淡道,“你之前对我是真心的,不是吗?”
“你也说了是之前。”
傅均城脸色漠然。
他为原身感到不值。
毕竟在傅均城的印象中,原身对吴靳的感情可谓是爱得热烈又卑微,最后连命都可以不要,满腔真心全喂了狗,自己也越来越狗。
但他不是原身,做不出那些缺德事来,也不可能为了吴靳去伤徐曜洲一分一毫。
吴靳却还在做最后的尝试,似乎仍旧不愿意相信明明对自己言听计从,为哄他高兴什么都愿意去做的情人,怎么会在朝夕之间就把有所爱慕都消失殆尽。
吴靳:“我知道你还在气我,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重开始。”
傅均城简直就要被这人气笑,喉间出一记模糊的讥笑:“你有没有听见大海的声音?”
吴靳没明白:“什么?”
傅均城直白道:“我说你脑袋进水了。”
吴靳:“……”
吴靳忍着脾气:“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死了,”
傅均城的声线徒然冷下来,“还要不要我说得更简单易懂些?”
吴靳:“……”
傅均城:“你见不到他了。”
徐曜洲重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傅均城正好冷着脸挂断电话。
徐曜洲端着水杯,杯口还氤氲着寥寥白雾,等到了床边,才冲傅均成伸出另一只手来,掌心朝上,现出几粒花花绿绿的药丸。
徐曜洲迎上傅均成的眼睛,脸色比傅均成刚才怼吴靳时还冷,语气却和缓,像舍不得对眼前人说任何冷言重语,只轻描淡吐出两个字来:“吃药。”
所以刚才徐曜洲冒着风雨出门,是专门为他去买药的?
傅均城半垂下眼帘,眼前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煞是好看,他却莫名其妙先注意到了徐曜洲的掌心纹络。
看了片刻,傅均城抬头,瞧着徐曜洲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生起少许逗弄的心思:“你信不信,我会看手相?”